無儘劫!
院子裡原本存在的,應該隻有兩個人。
方違痕,石中鶴。
石中鶴悠然地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玩弄著手中的兩顆鐵膽,永遠都是這麼令人討厭的一副形象,讓看到他的人都恨不得吐他兩口唾沫。
方違痕尚且若無其事地站在他的後麵,忍耐力也真夠驚人的。
江自流的身後跟進來了九個人,彎成弧將他們四個圍在中間。
江自流一抬起頭,陸蕩和嵩安環抱著雙臂,微笑著往下注視著他們。
“石局主,你看我人緣多好,一走進你的院子裡,就有這麼多人跟進來,多熱鬨啊!”
江自流冷冷地說道。
石中鶴胡子裡的嘴咧著笑容,眼睛像是狐狸一樣的神色“那當然,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江自流哼了一聲,道“說,怎麼才能解開魔嬰產生的魔氣!”
石中鶴把握著鐵膽的手往前伸了伸,道“我也不知道,況且,你幫我殺了狄將軍,我就放了蘇鳴鳳和方百玲,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交易,現在狄將軍死了,蘇鳴鳳和方百玲回去了,我和你的交易,就此結束,再無瓜葛!”
“你想跟我談其他的條件,好,拿出你其他的利用價值,我們再來談生意!”
江自流飛身而起,一鑽刺出,咬牙獰喝“好!我給你籌碼!”
石中鶴右手捏著鐵膽,左手五指扣住了銀龍鑽,鐵膽一緊想要崩射而出。
秋一瀟步行欺上,一劍刺出。
石中鶴鐵膽無法擊飛,五指一鬆,放秋一瀟劍尖進來,鐵膽夾住了劍尖!
蘇鳴鳳見他二人被製,銀絲一卷,一叢的銀絲射出。
石中鶴右腿一伸,讓銀絲綁在了足踝上,往下一踩,將銀絲踩在腳下,蘇鳴鳳銀絲縱有切金斷玉之利,然而拉不出來,也毫無作用。
談笑之間,石中鶴屁股都沒挪窩,就輕易地讓他們三人無力可施。
秋一瀟用力的往前刺,同時左手抓住江自流的腳,兩人一起使勁,往前劍鑽齊攻。
蘇鳴鳳往後拉著銀絲。
石中鶴道“看起來,你們想要打敗我,好像並不十分容易,彆忘了,在你們的後麵,是我的手下,在我的後麵,也是我的手下,你們,該怎麼贏呢?”
江自流冷哼道“哦,你後麵的,真的就是你的手下嗎?何以見得,他就一定會幫你呢?”
方違痕快劍出鞘,架在石中鶴的脖子上。
石中鶴淡淡道“你還真是和他們一夥的。”
方違痕冷冷道“不要忘了,我姓方。”
石中鶴看了一眼方百玲,苦笑道“是啊,她也姓方,我早該想到,你跟她不會隻是陌生人那麼簡單。”
方違痕冷笑道“可惜,你到現在才想得明白。”
石中鶴鬆開左右手,放開了蘇鳴鳳的銀絲。
“她是你的什麼人?是女兒?”
方違痕把細劍移開了一點,似是要收手,一邊回答道。
“不,侄女。”
石中鶴突施暗算,扣住方違痕的手腕,奪下他長劍,猛地把他從後麵摔到了前麵,繼而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也應該謹記一件事,沒有人會完全的相信一個人,我並不知道你和方百玲的關係,隻是直覺告訴我,對每一個人都應該提高警惕。”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也該讓你換一個地方住住了,要不這樣,你先到鬼門關,給你侄女找好位置?”
方違痕道“不好。”
江自流秋一瀟對視了一眼,兩邊一閃,想要救下方違痕,蘇鳴鳳從中間晃出了銀絲。
石中鶴冷笑。
這是他的地盤,這裡真真正正,是他方違痕的家!
這些人想要在他家裡胡鬨,簡直是自不量力!
石中鶴的親信們,會看著江自流他們第一次對石中鶴出擊,就絕對不會再坐視第二次!
一個使虎頭槍的中年男人,擋在了江自流的麵前,橫槍而立。
接著又有兩個人站在了江自流的身後。
一個是左手短槍,右手鐵牌,帶著些胡子很強壯的一個肌肉男人。
另一個是腰間插著判官筆,手持雙環的青年鏢師。
截住蘇鳴鳳的是一個是手揺折扇的青年公子,一個身穿大紅袍,纖纖玉手但是袖子很長的少婦。
秋一瀟則瞬間被四個人圍住,都是極其怪異的武器。
一個是左手拿著三尺長的渾鐵鎏金鐺,右手是三尺長的哭喪棒,上麵墜著白森森的鐵鉤,另一個沒有帶武器,還有一個拿著綠色的法珠。
最讓人吃驚的是,一個人拿著一個足有一人那麼高的獨腳銅人,圍在秋一瀟的身旁。
秋一瀟心想這怎麼個情況啊,這裡麵我最菜好吧,犯得著擺這麼大的架勢針對我嗎?
“我說,各位,那兩位都比較難對付,我不用這麼排場,你們隨便找兩個人就把我給收拾了,這又何必呢?”
那個空手的人微笑道“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那邊的兩個人沒有一招把陸杭秒殺的記錄,畢竟,對付閣下這等狂暴分子,我們還真的不敢大意。”
秋一瀟摸了摸鼻子,伸劍想要穿過人叢,直接救下方違痕,然而他剛一掠過空手者的身旁,手腕立刻被扣住,毫厘不差。
秋一瀟的劍速之快,是秦瀟雨動容陸杭恐懼吳縣令稱讚的,而此人竟然不遠不近,剛好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其力量準確拿捏之準,實在不可思議。
江自流也在秋一瀟出手被製的瞬間出手,因為他明白,這時是敵人心裡一鬆又一緊的重要起伏點,是致命的破綻!
如他所料,站在其後的兩個人,確實走了那麼一會兒神,然而擋在他前麵的槍客,卻沒有為之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