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劫!
仲孫如玉狠狠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殺我?”
秋一瀟沒有回答,一劍泛起七尺長的劍光,反手刺進青鸞的脖子裡。
那青鸞哀鳴一聲,脖子中鮮紅的血如噴泉般激射而出,翅膀再也無法扇動,垂直往下墜落。
秋一瀟一劍橫空,朝著仲孫如玉斬了過來。
仲孫如玉的臉色變了,她之所以敢和秋一瀟拚命,是仗著在靈獸之上如履平地的優勢,本來這個優勢可以共享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同了。
青鸞翻著身子把他們倆摔了下來。
秋一瀟在半空中對仲孫如玉一劍劈來,仲孫如玉揮劍抵擋,迅速往下墜去。
下麵是騎在白馬上的陸心夢。
這兩個人一上一下地夾擊,六境之內還沒有多少人可以全身而退的。
仲孫如玉和秋一瀟在空中飛躍著斬擊,每對戰一招,迅疾退開,準備下一招的出手,然後再斬,再被激飛。
離陸心夢還有兩丈的距離,仲孫如玉空中把腰間的一塊玉佩折碎,撒在空中,憋足一口氣,箭一般地衝向獨角馬前的草原上,落地以後,迅速往前飛奔。
陸心夢歎了口氣,心想“姑娘,你是怎麼想的,這是草原,你就是再快,能比馬跑得還快嗎?”
秋一瀟落在白馬背上,扶住陸心夢的腰,道“饒她一命吧,鳴鳳和琳芳已經去的遠了。”
陸心夢道“斬草不除根,無異於放虎歸山啊!”
秋一瀟道“不必了。”
陸心夢對於秋一瀟的做法忽然有些陌生起來,一心狠手辣的秋一瀟,可是很少會說放人一馬的話啊!
其實從放過慕容琳芳的那一刻起,秋一瀟自己,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能留餘地的事情,他就再也不願意把人往死裡趕,做事留一麵,日後好相見。
兩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種同乘無鞍馬,行走賽神仙的生活裡。
隻是雙方也彼此清楚,對方的心裡,並不一定會再有自己的位置。
蘇鳴鳳知道仲孫如玉趕了過來,同時也清楚仲孫如玉被人擋住,當看到那道璀璨的劍光時,她的心,就再也無法寧靜。
慕容琳芳喃喃道“好熟悉的感覺,總以為,追殺我們的並不是仲孫如玉,老有一種以前被陸心夢追殺的感覺。”
蘇鳴鳳打了個機靈,急忙問道“你認識陸心夢?”
慕容琳芳苦笑道“我寧可我的記憶裡,從未出現過這個人名,那時候被你們所救,那兩名鏢師,根本就隻是螳螂而已,真正追殺我的人,正是她陸心夢。”
蘇鳴鳳道“剛才襲擊仲孫如玉的那道劍光,實在是太熟悉了,如果你感覺有陸心夢的存在,那也就正常了,那種感覺,如果不是吳縣令,那該有多好。”
慕容琳芳腿上的傷,又一次崩開,她連連搖頭,嘶聲大吼“不可能,不可能的,秋一瀟一定死了,他不會活著的!”
她一直以為秋一瀟死了,才處處覺得不在意的,可是不管彆人怎麼說,不管她自己怎麼想,心底中對秋一瀟的恐怖,始終揮之不去,讓蘇鳴鳳那麼一提醒,她才猛然認為,那一個黑影,確實是熟悉無比。
莫非就是秋一瀟無疑?
她怕,真的很怕。
說出這些話來,她也覺得有些後悔,蘇鳴鳳和秋一瀟那種微妙的關係她也不是不清楚,這話聽進蘇鳴鳳耳朵裡,她怎麼會不生氣呢?
蘇鳴鳳臉怒了一下,又坐下去抱住了慕容琳芳,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也許隻是看錯了呢?不用怕,他既然死過一次,相信不如你的地方也多得很,你又何必害怕成這個樣子。”
慕容琳芳這才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同時也對蘇鳴鳳的脾氣有些驚訝,有些佩服,平複了一下心情道“蘇姐姐,對不起,我……是我不對,不該說他的壞話的……”
蘇鳴鳳道“沒什麼,你放心,他就算還活著,要真敢把你怎麼樣,我廢了他!”
慕容琳芳心想“你也就是說說吧,你會舍得動他一下?”
溫馨的綿枕,舒適的床鋪,暖和的被褥。
一個人被一百零八道劍氣貫穿全身,然後又被人一劍刺破前胸的人,醒來以後處在這樣一個環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想法?
江自流想的是看來我生前做了不少好事,死後進天界升仙了。
可是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這位可就讓他不太高興了。
張起秀滿臉堆著笑容,觀察著徐徐轉醒的江自流。
“這麼有良心,怕我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單,自殺來陪我了?”
冷嘲熱諷的話在江自流的嘴裡說出來,本以為能把房子都震一震的聲音,從嘴裡說出來,竟像是蚊鳴一樣細小。
張起秀也不和他生氣,微笑道“我還活得好好的,如果你真的想上黃泉路,我就當上一次沒殺死你,再幫你一次。”
江自流的嘴唇發出著聲音“不想。”
張起秀道“不想就好好躺著,乖乖的調養著,壞人都被趕跑了,乖,不怕啊!”
江自流哼哼著說“滾~”
張起秀看著他,手指點在他腕上的血脈上,給他看著脈象,一邊解釋著事情的原委。
“我怕你被長孫不臣的劍氣傷及心脈,如果強行排出的話,其他的地方還好說,心臟就沒了,所以,我隻好先把你的胸膛給割開,然後再把你體內的劍氣給排出來,說來你也真是個菜鳥,跟人家打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被打進去一百零八道劍氣,哎,你還活著乾嘛呀?”
江自流又是一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