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劫!
長孫不臣右手鬆開,左手一拳把江自流打到了門後。
江自流按著被他打過的地方,冷笑道“你為什麼要生氣呢?慕容琳芳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麼在乎她,為什麼不自己去安慰她呢,是因為你怕?”
長孫不臣的一拳不輕,江自流的嘴角都溢出了嫣紅的鮮血。
仲孫如玉過去扶起他,小聲說“你少說兩句吧!”
說著話,如玉帶他往外麵行去。
“你平時也不是一個不會察言觀色的人哪,今天是怎麼了,明知他在氣頭上,還那麼氣他?”
如玉扶著他走在茅屋外的石地上,衝著他頗為生氣地說。
江自流掙開了她的手,倔強地說“陸心夢不會這麼扶著我,讓人看到不好。”
如玉看他強忍著肌肉的顫抖,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著,實在是心疼。
江自流已經走到了崖邊。
仲孫如玉有心過去扶著他,可又實在不敢過去。
她也隻能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跟著他問道“你能自己安全跳下去嗎?”
江自流的視線側麵,忽然出現了一隻藍色的翠鸝鳥。
他不敢再說什麼多餘的話,恐怕這翠鸝鳥萬一還能聽得懂話。
“陸姐姐你擔心什麼,剛才我不就是自己飛上來的嗎?”
仲孫如玉低頭笑了笑“是啊,我的擔心確實是多餘了。”
“陸姐再見。”
江自流從崖上又是幾次彈射著,跳了下去。
翠鸝鳥隻看到了這兩個人。
當江自流發現這隻翠鸝的存在時,司徒不咎他們三個人,立刻閃進了屋子中能藏人的地方。
翠鸝鳥高高地飛起,飛到了遠處的一處高崗上。
李緯也在這裡。
他早就知道,狄玉飛會讓他去送死,但不會放任自己帶著線索離開人世。
所以,離開江自流之後,他就跟著翠鸝,找到了狄玉飛。
狄玉飛看到他來並不驚訝,冷冷地點了點頭。
李緯抱了抱拳,走過去站在他的後麵。
狄玉飛不是一個好主子,但是比起那種隨便把手下的性命付諸流水的胡雪印來,還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翠鸝鳥跟著江自流到了茅屋那邊,但是屋中那兩個人發出的可怕靈力,根本讓它無法接近。
直到仲孫如玉把江自流送出,白虎劍和玄武劍才儘力的把靈力和殺意收回。
與其說是翠鸝鳥發現的他們,不如說是他們讓翠鸝鳥發現的江自流和仲孫如玉。
翠鸝鳥停在李緯肩頭,唧唧喳喳地叫著。
李緯向狄玉飛回道“屋中確有一女人,但是並不確定是不是陸心夢。”
狄玉飛向麵前的空氣抱了抱拳,道“父親所請的貴客,該你們了。”
李緯他們好像忽然聽到了空氣中傳來的一聲陰惻惻的低嘯,然後重新歸於混沌,空氣中毫無聲響。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是直覺告訴他們,他們沒有聽錯。因為那個時候,空氣中還有殺意。
仲孫如玉轉身回到了草屋裡,忐忑地坐在凳子上,儘量地不緊張,但是卻無法定下心來。
畢竟是裝作陸心夢而坐在這裡,狄玉飛派來的高手如果能對付陸心夢,自然也就能一招殺了自己。
長孫不臣他們,能幫自己擋得住嗎?
她儘量使自己坐得更輕鬆一些,好安慰自己。
但仍然是徒勞的。
過了不到一盞茶時間,敵人還是沒有到。
隻是忽然間,那兩扇門自己顫動了一下。
長孫不臣在黑暗中迅速睜開了眼睛,心道“來了!”
房間中忽然陰風陣陣,仲孫如玉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急忙去按劍柄。
她也聽到了一聲尖利的低嘯。
突然間一片灰影,就像是一件衣服一樣罩向了她。
她看到灰影的時候就去按劍柄,但是當她按住劍柄的時候,白虎劍的劍鍔已經映在了她的瞳孔裡。
她沒有看到灰影是怎麼向她發動的襲擊,也沒有看到長孫不臣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更沒有看到白虎劍是什麼時候拔出的,是怎樣擋在了她的麵前。
但是她隱約看到,有一隻戴滿鋼指的手掌,扣在了白虎劍上。
這一切仿佛隻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而在這一瞬間的一瞬間,白虎劍上鋼指和劍刃互相崩出火星,灰影又一次消失在空氣裡。
空氣中有人說道“你不是陸心夢,你是魔靈之崖的玉衡劍。”
這個聲音有點像公雞的叫聲,但是又不怎麼地大,仿佛是一個掉光了牙的老頭子,喉嚨裡還塞著一把刀的人說出來的話。
這個房間的光線雖然好,但是此刻卻無比詭異。
長孫不臣斜劍而立,冷冷道“想不到狄玉飛能請得動湘川活鬼,倒是我們輕敵了。”
空氣中還是那個聲音道“我本為殺陸心夢而來,碰到你們,也算是不枉此行,先殺長孫不臣,再殺陸心夢!”
長孫不臣冷哼道“你的身法之高我可以承認,不過也不用在我麵前秀了,要不然很難保證你還能在我麵前撐得過去。”
湘川活鬼哼道“年輕人總是這麼武斷,你以為,這是輕功?”
忽然間,空氣中再次閃出鬼爪,四隻手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抓向長孫不臣。
長孫不臣冷哼一聲,長劍向四個方向連擊四次,四隻鬼爪,全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最後竟然四隻手同時扣住了劍身。
長孫不臣拉著那四隻胳膊攔在了胸前,道“你是想向我證明什麼?”
說完運功於劍,把四隻手一起斬回了空氣裡。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聲慘呼。
“物即是我,我即是物,我不存在於任何一個人的視線裡,卻存在於這世間的每一處,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東西。”
長孫不臣道“原來如此,那你為何不看一看,這房間裡還有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