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劫!
餘震剛怔怔地問張起秀“你們非要這麼針尖對麥芒地說話嗎?本來我看她這次就是來找你談成親的事來了。”
張起秀抓了抓頭發,道“不好意思,習慣了,至於成親,她是不可能來跟我談這件事的。”
說完他趴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餘震剛又看了蘇鳴鳳一眼,心道“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怎麼就那麼複雜呢?”
蘇鳴鳳微笑著看向餘震剛,心道彆把餘大哥,嚇得不敢再談戀愛了,哦對了,估計也很少有人會瞎了眼看上他的。
“你真的不追嗎?”蘇鳴鳳看著張起秀問。
張起秀爬了起來,眼圈紅紅的,淚水卻已經蒸乾了。
靈術高的人總喜歡用靈術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追,追一下就行了嗎?我們兩個人十年都沒見一麵,現在光追這一次,我能跟她解釋些什麼?”
蘇鳴鳳抄著手,驀然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她心裡最痛苦的根源,是在哪裡?”
張起秀低下了頭,什麼也不說。
餘震剛道“十年前那件事,她一直都沒有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張起秀道“我知道。”
餘震剛道“慕容琳芳這十年來都沒有問出來的問題,我們也不指望能問的出來。”
張起秀歎了口氣“謝謝。”
葛血玉一路跑了出去,跑出大門,都沒有看到張起秀追上來。
“這個豬頭,看到我跑出來,怎麼就不知道追呢!”
幾百歲的人了,想法還跟少女一樣。
人能保持一顆年輕的心,是好事,有時也是壞事。
葛血玉又走了幾步,一直往後看著,沒往前看一眼,忽然撞在一個人的懷裡。
她反射性地想要往後跳,卻被那個人一把攬住了細腰。
她抬頭一看,抱住她的人竟是馮陸。
“你這麼做,不怕她會殺了你嗎?”
葛血玉又緊張,又有些羞怯地說道。
馮陸把她鬆開,平淡地退到了一旁,道“琳琳讓我來的,讓我來看看你。”
葛血玉的心跳慢慢地恢複了平常的跳動,冷冷地看著他,問“琳琳倒是個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馮陸背著手,道“我為什麼要生氣,做錯事的一直是我。”
葛血玉道“她一直沒有吃醋?”
馮陸道“為什麼吃醋,我又不沒有真對你做過什麼。”
葛血玉問“那你覺得……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她吃醋呢?”
馮陸微笑道“男他還是女她?你指的是張起秀還是慕容琳芳?”
葛血玉眨了眨眼,問“慕容琳芳又如何,張起秀又怎樣?”
馮陸道“張起秀是什麼人我不知道,慕容琳芳什麼時候會吃醋,我可以告訴你,她永遠也不會吃醋。”
葛血玉笑了,往前麵的街道走著“永遠不會吃醋?你有這個自信?”
馮陸道“隻要我不讓她傷心,依著她順著她,永遠讓著她,而且不經允許,不看任何一個雌性動物,自然不會讓她吃醋,不會惹她傷心,不會令她生氣。”
葛血玉道“現在你隻是在追她,自然會這麼想了,等你們以後在一起了,結了婚,有了孩子……”
馮陸趕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打住打住打住啊,我們這還沒怎麼著的,你想那麼寬乾嘛?”
葛血玉道“反正早晚都要想的。”
馮陸道“這倒是。”
有時候馮陸也在猶豫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讓這關係更進一步,還是想和慕容琳芳一直保持著這種關係。
進一步她會舍不得江自流,退一步他會舍不得她。
馮陸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奇怪的關係,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
兩人在峰城的主街上轉著,葛血玉的表情,一路上都在變化著,從悲傷到走出悲傷,從不悲傷到展顏微笑,從微笑到開心,走這幾步路,葛血玉的表情,可以說是在翻天覆地的變化著。
馮陸卻一直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好笑的,他隻看出,主道上沒什麼不一樣的,隻是街道的儘頭,賣女人用品的居多,不隻是胭脂水粉,布莊衣店,甚至連整形美容都在那裡,偶爾還有幾家店是賣嬰兒奶粉什麼的,除了幾家食品店比較正常之外,馮陸並沒有什麼覺得正常的地方。
就連那幾家食品店,賣的也都是甜品一類的小吃。
馮陸歎了口氣,哼道“這張起秀可真是奇怪,把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擺在家門口。”
葛血玉道“奇怪嗎?這是他準備著娶媳婦用的,你沒見那都是些取悅老婆用的嗎?”
馮陸把那家店想了一遍,也是,還都真是為了把女朋友變成孩兒他媽的店麵。
“張起秀這都是為了你吧!”
葛血玉冷冷地答道“慕容琳芳也經常來這片兒,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為她準備的?”
馮陸說“你這就有些氣話了,慕容琳芳對你對他,沒有一點的偏心,如果不是因為江自流,也許她去你那的次數也不會比到這的次數少。”
葛血玉哼了一聲,扭頭往回走去。
馮陸隻能無奈的跟在她的後麵。
以前他還以為自己能理解張起秀和葛血玉的奇葩關係,現在……他真的覺得奇葩就是奇葩。
轉眼夕陽落山,月亮懸在了空中。
他們回去的時候,府外的燈籠已經亮了起來,身後的燈籠也都亮了。
以張起秀家裡門前的燈籠為中心,向兩邊延伸著兩條怪異的弧線,馮陸忽然覺得,峰城的燈籠似乎有些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