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頭自然是裂開了。
整齊,圓潤地被槍劈成了兩半。
連帶著還有他的身體,也化成了碎片。
準確的說,馮陸劈碎的,隻是在空中懸著的無根之水。
水花四濺。
馮陸落而收槍,站在了船的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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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河中兩道水牆從船兩邊升起,如夾壁一般向著船擠了過來。
一滴水珠落在船的那頭,落下時即成為了剛才那個老者。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魯莽,說打就打,都不能先客套一下嗎?”
老者已經從剛才的普通裝束,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勁裝,腳踩銀靴,雙手以青色絲帶纏住袖口,整個人即使年齡擺在那裡,也隻能用一個帥字來形容。
在那兩麵升得超過河岸的水牆之下,整條船顯得無比渺小。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好一招民心如水!到底是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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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地仇星諾仇星方恨陌月馮陸的身體剛落入水麵,就又從水上縱了出來。
似乎就完全沒有注意兩旁足以漫過頭頂的大水,更不知道這水是可以殺人的。
至少他的語氣中,並沒有把這個帥氣的老者當做前輩奇情柳永。
南暝老祖的實力足以對抗岸上的任意一個人,現在竟然還有一位水上功夫如此高深莫測的人等在這裡,上天看來是真的要絕馮陸秋一瀟於此了。
或者說,胡雪印的如此安排,就是等著收的他們的人頭。
這是鐵定的不準備讓他們回去了。
老人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前輩,我又有對你救命之恩,不如你我就此罷戰,做個朋友如何?”
馮陸冷笑,“你是胡雪印的人,我是張起秀的朋友,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兩種背道而馳的信念,可以融為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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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微笑道“你不要忘了,這是在水上,你的武功,對我沒有任何的威脅,但是這裡的每一滴水珠,都可以成為我的武器,你又有什麼能力,能夠堅持自己的信念?”
馮陸隻淡淡地說道“我從來沒有靈獸,因為我覺得,在大部分的地方,我都不需要靈獸。”
他把話說到這裡時,眼睛忽然轉了轉,然後往上翻了翻。
老者的手慢慢掐了個水珠的訣印,放在背後。
這時一隻金色鯉魚,從水中突破水牆,跳到了船上,然後金色鯉魚在船上跳了幾跳,又崩到了水中。
全過程中,這隻金色鯉魚都沒有被水壁所阻擋。
老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紫了起來。
他好像知道,馮陸的能力是什麼了。
如果一個人能馭使所有地域的所有動物靈獸為自己所用,那麼這個人本身,也就不再需要什麼必要的靈獸了。
對於什麼樣的人,就用什麼樣的手段,譬如在魔靈之崖,他對付狄玉飛時,就沒有用這招。
如非必要,這招還是太浪費靈力。
馮陸雙手一張,背後的鯉魚草魚,鯽魚螃蟹,不斷地往來跳躍。
再往後,一些大鯰魚,黃鱔,章魚,正不斷地盤旋在水上的噴泉上。
最大的還是水壁外的一隻龍蝦,簡直就是水中的水神一樣。
一個魔河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恐怖生物?
老者的心裡都開始有些發怵了,胡雪印大老遠把他請過來,這是要對付的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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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麼多跳躍的水生動物做背景,馮陸看起來更是威風無比。
“現在實力就相當了,怎麼,難道你隻敢對付比自己弱的人嗎?”
馮陸冷冷地對老者挑釁著。
老者微笑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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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從水中變出來一把無形的水劍,慢慢地對準了馮陸。
夾壁中的戰鬥,這才剛剛開始。
秋一瀟和南暝老祖的戰鬥,這一次完全沒有任何的高雅和風度可言,完全是中規中矩的速度的比拚,和殘暴的力量對磕末世之我的生存!
青茗附身的寶劍,也不知道秋一瀟是從哪裡弄來的,更不知道有什麼來曆,隻是此時此刻在他的手中,威力實在不小,而且也實在結實得讓人難以想象,無論對陣什麼樣的神器神劍,至今刃上都沒有碰出過缺口。
至於南暝老祖的玄鐵牢籠,能讓南暝老祖這樣的人在裡麵乖乖呆上十幾年,其堅固程度,可想而知。
這架牢籠,不用想也知道,已經是一件完美的武器。
和這樣完美的武器對砸,青茗劍仍然沒有任何損傷,這把劍自然也是名劍。
實力強的人,所用的戰鬥方式自然不同。
像秋一瀟和南暝老祖這樣的人,一旦用武術動起手來,即使再想停下來用遠程靈術對拚,也已經根本停不下手來了。
所以就隻能用武器對砸著。
玄鐵牢籠沒有什麼事,青茗劍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終於兩個人都撐不下去了,鐵籠和闊劍一起對碰一招,兩道電光反向射了出去。
這一擊對於兩人來說,都是威力強大的攻招,兩個人在對方的攻勢下,各自在地上滑出兩條腳印,艱難地刹住腳步。
兩人心中都各自驚訝於對方的實力,充分證明著,上一次他們三人的戰鬥,根本沒有一個人露出過真正的實力。
南暝老祖心想連這個在上一次沒能傷到自己毫發的年輕人都這麼厲害,那麼,那個穿黃裙子的女人,到底是該有多強?
秋一瀟撐著劍站了起來,握著拳頭把嘴角的鮮血揩了下去。
他傷得不重,同樣也不輕。
不過南暝老祖的左臂上,也同樣有一條劃痕。
劃痕不深,影響不了一個人揮舞兵器,但是傷在左臂上,就更不算是傷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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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瀟劍指南暝老祖,眼睛中滿是殺氣。
南暝老祖流著血的左臂顫抖著,拳頭用力地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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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城的這道水壩,關係到太多人的性命,所以把這個出水口堵上之後,胡雪印就不能讓人那麼快就把問題解決掉。”
秋一瀟問“如果真是這樣,殺了我們,你就能攔得住彆人了嗎?”
南暝老祖哼了一聲,道“你們二位的屍體如果不能找到,至少張起秀還沒有那個心去挖渠。”
秋一瀟冷笑道“莫說張起秀不會按照你們的鼓板走,就算是他真的一心想要找到我們的屍體,就憑你們,能殺得了我和馮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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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暝老祖微笑著說“也不能太不信邪,尤其是想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太自信了總是不好,總覺得世間除了你就沒有高手了,老這麼想,總會吃虧的。”
秋一瀟輕輕在劍脊上一彈,發出錚的一聲鳴響,道“在下倒是並不覺得自己是高手,隻是……對付你這樣的人,還是有相當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