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傲微笑道“這你說的不對,他們想除掉我們,比捏死一隻螞蟻也沒什麼區彆,不過人出來後在零魔城地,他們成親的時候,雷傲在山寨中與眾位兄弟把酒言歡,蘇鳴鳳失蹤,跟我們有何關係?”
韓文傑笑了,如此說來也是,天下人就算都知道是雷傲所為,楊菲心和秋誥甘為了保住麵子,也絕不會和一個死不認賬的雷傲硬磕的,相反,有麻煩的,恐怕就是張起秀了。
這一來一回,再回到蘭池,就是二十四的淩晨了。
城門尚未開,江自流和鹽文君也隻好等在外麵的丘陵上了。
兩個人拴好馬,點上一堆柴火,就坐在火堆旁睡了起來,這一覺,似乎和當時在蘭池睡的那一覺,有不少的相似之處。
江自流再次抱住了鹽文君,躺在一塊厚的毛毯下,這一次,恐怕也就差脫衣相就了。
這個時候江自流若再說對鹽文君毫無感情,就是在說偽君子的話,白白辜負鹽文君對他的情誼了。
兩個人這天淩晨的作為,已經算是一半的夫妻了。
即便是如此,江自流卻依然還不知道自己和她這樣,是不是真的會有結果……或者說,他還不願意讓這顆種子長成植物,開花結果。
已經覺得方百玲在他心中的位置越來越淡了,從銘隱村出來,在昆魚山時,他的心是從來沒有變過的,這種感覺開始的時候,或許就是在方百玲離開他,在聖靈關的那段日子裡。
那時候他的一切都是為了方百玲而做的,卻忘記了在為了這個結果的過程中,那些為他付出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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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樣,真的值得嗎?
但是不管怎麼樣,方百玲都是他應該守護,也必須要守護的人,至於為何要守護,守護的價值在何,他已不想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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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和他一起從最艱難的歲月裡過來的人,不是慕容琳芳,也不是鹽文君,就算他真的舍得離開方百玲,也不想留下那個能夠共苦,卻不能同甘的罵名……
半睡半醒地想到這裡,江自流像做噩夢一樣,猛地把枕在他胳膊上的鹽文君抖到了一旁。
鹽文君打了個滾,額頭觸在了旁邊的石頭上,慘哼著醒了過來,捂著額頭站起來,哭道“江自流你乾嘛呀,這還沒見到蘇鳴鳳和方百玲呢!”
江自流木木地站起來,怔怔地說道“哦,對不起,不好意思啊!”
說著他也著急地過去看她的傷口,手往她額上伸過去,卻不知不覺地頓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鹽文君有些生氣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嬌喝道“發什麼呆啊!趕快給我看看流血了沒!”
江自流點點頭,連聲說道“好好……好……”
鹽文君看了他一眼,把手放了下來。
說句實話,她現在其實很明白江自流在想什麼,而且清楚,他此刻是什麼樣的心境,但是她……並沒有打算說出來,畢竟,她才是那個後來的人,讓江自流為了她忘掉那個讓他日思夜想,幾乎不能離開一會兒的方百玲,她配嗎?她有資格這樣說,這樣做嗎?
想把江自流的心完全剝奪,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對於鹽文君來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即使到最後,自己的步伐要停下來,也……無怨無悔。
拂開她額前的劉海,下麵的傷,不過隻是一片擦痕而已,要真撞出來一個大洞,江自流非後悔死不可!不管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馮陸。
蘇州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河流,各處都有縱橫交錯的水道,想找點水清洗傷口,自然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鹽文君洗了額頭,其實上麵的血口已經不甚明顯了,不過她還是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任著江自流給他在額上係上一根紅色的絲帶,算是包紮傷口用的吧!
太陽升了起來,城門緩緩打開,進到城門後他們第一眼見到的人,竟然就是韓文傑。
他們一路上跑死了幾匹馬才總算趕上了,這幾位來得也太快了吧!
韓文傑走過來,拍了拍江自流的肩膀,道“跑得還挺快啊小子,看來你猜的沒錯,明天就是婚期了。”
說著話,韓文傑已經把手裡的一張喜帖搖著給他看了。
“這也太隨意了吧,我這半個月都不在,禮都沒過,親都沒求,這怎麼就開始成親了呢?她娘也太亂來了吧!”江自流有些難以置信的抱怨著,伸手去搶喜帖,想看看喜帖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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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從權,”韓文傑把手往後一收,迎著陽光把喜帖放在江自流的麵前,道,“何況也不是沒過禮沒新郎,你在婚前該做的事,像提親啊,過禮啊,楊菲心已經讓秋一瀟代替著都給你做了,而且還是連你家的長輩餘震剛和伴郎馮陸都給你找好了。”
鹽文君道“楊菲心這是在提醒你,你要是敢把這婚禮給破壞了,這三人第一個倒黴,”
紅色喜帖上大黑色的喜字格外耀眼,那個楊菲心的落款,也明顯得很,不像是假的。
江自流看了一會兒喜帖,低下了頭,道“讓秋一瀟代替我做和假新郎,她娘怎麼這麼會玩呢?楊菲心有沒有說,如果我一直沒回來怎麼辦?讓秋一瀟繼續代替我做個假新郎,和鳴鳳拜堂成親入洞房?那我直接出去就得了,你們也少勞累一會兒。”
韓文傑把喜帖一展,一張喜帖變成了兩張,並把下麵那張遞到了鹽文君手上,看了江自流一眼,答道“想得還不少!楊菲心讓秋一瀟拿著你的靈位去拜堂,等於告訴天下人蘇鳴鳳是個寡婦,拜完堂再讓秋一瀟把你殺了,然後和蘇鳴鳳形同陌路……其實秋一瀟殺不殺你,你們兩個都不可能再和蘇鳴鳳有可能了。”
江自流拿過鹽文君的請帖翻著,道“她讓秋一瀟殺我秋一瀟就殺呀,秋一瀟是她兒子還是她女婿!活生生把一對鴛鴦拆了就拆了吧,還搞得這麼麻煩,楊菲心是有虐待症吧!”
韓文傑往前走著,道“方百玲這個人你熟不熟?聽說楊菲心就是用這個人威脅的秋一瀟。”
這話就是明知故問!
江自流一聽這話不覺火冒三丈,楊菲心這是再挑戰他的底線!心想秋一瀟就算了,他喜歡上了蘇鳴鳳還不能在一起是他自找傷心難過,楊菲心你這樣對他就已經讓我忍無可忍了,蘇鳴鳳是你女兒你有權對她,我跟你有仇你這樣對我我也就認了,方百玲招你了,非得把我們四個虐得體無完膚才開心是吧?
江自流哼了一聲就想要去回春堂找楊菲心理論,剛向著那條街走了幾步,韓文傑指著一邊的路途朗聲道“楊菲心現在在拙政園裡,不在回春堂,你得去那邊!”
鹽文君紮了他一眼,恨恨道“韓二哥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嗎?他不知道楊菲心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一進城就發現你沒安好心,回去吃牛黃解毒丹吧你!”
說完話鹽文君在他手上拍了一下,韓文傑的整隻手迅速腫起,變得烏黑。
開玩笑的代價,有時候太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