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傷心和關心本就是兩個不矛盾的層次,二者沒什麼不可以共存的。
秋一瀟聽到這些話,頭從被子裡露了出來,凝視著顧青衣如花臉龐,黯然不語。
顧青衣靠著桌子環抱著手臂,道“這個問題我本來就不應該問出來,你答與不答,我都不會在乎的。”
秋一瀟歎了口氣,把蘇鳴鳳的事情和顧青衣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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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年二十五到現在,他已經是第六遍向人訴說這件事了。
他沒有再抱任何希望,顧青衣有什麼樣的反應,他都可以理解,一路上他的朋友和親人對他的“關心”,已經足夠讓他麻木起來了。
對於這些話,他已經產生抗體了。
“算你倒黴,如果蘇鳴鳳沒有失去對你的記憶,我一定會勸你把她奪回來,即使殺了江自流,也在所不惜……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離開她,選擇醉生夢死,借酒澆愁這樣的一種生活?我相信以你們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到山窮水儘,必須撕破臉的地步吧!你就這樣放棄了?”
秋一瀟微笑道“從我家裡開始,你是唯一一個這樣勸我振作的人,唯一一個,沒有讓我忘記過去的人。”
他很感動,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心裡都快要感動哭了。
顧青衣在一個杯子裡給他倒滿熱水,冷冷說道“我倒是想那樣說,隻不過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聽到的答案。”
秋一瀟剛剛的激動已經幾乎全部消失了,“你是因為怕我不高興,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嗎?”
顧青衣把熱茶遞到了秋一瀟的手中,轉身背對著他看著窗戶,道“不是。”
“不是?”
顧青衣道“一個失意的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走一條什麼樣的路,旁人誰又能決定他的路途?我和你有著同樣的感受,所以這種時候,你在乎的不是彆人想什麼說什麼,而是你想要知道,有多少人是和你一樣的奇葩想法,在泯然眾人裡,找出一絲心靈的安寧。”
秋一瀟笑了笑,看著顧青衣的後背,輕聲說“你不像是說這種聽不懂的話的人,說人話。”
“你覺得你要是硬搶蘇鳴鳳的話會對不起江自流,可是又放不下對蘇鳴鳳的愛,你要驗證的,隻是在旁人的眼裡,怎麼做才是對彼此都好的選擇,儘管你已經知道哪個才是道義上的正確答案,但是你不想麵對,寧肯走向那條錯誤的道路,心中的善念,卻又讓你做不出這樣的事來……”顧青衣的語氣忽然變得悲傷,“秋大哥,其實你比任何人都要辛苦得多,累得多。”
秋一瀟道“還是你累,都快背出一篇課文了。”
顧青衣仍然看著窗外,指尖在手臂上跳動著。
“我們都是同樣的人,都有著同樣的想法,隻是我是被迫做出放棄的選擇的,我知道,如果狄玉飛一力維護方百玲的話,我不可能鬥得過他,你確實主動地,江自流不像狄玉飛那麼可怕,但你卻做不出傷害他們的事。”
“如此看來,我和你還不一樣。”
秋一瀟把熱水放在床邊的矮幾上,默然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喉嚨發乾的說道。
“你早些睡吧,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顧青衣轉身在將屋子裡的窗戶都關上,看了看火爐,這才離開房間。
鬼域森林這種地方,永遠少不了冷風的,在這種時節,正是最寒冷的時候,顧青衣並不希望秋一瀟病死在這裡。
秋一瀟一閉眼,馬上就睡了過去。
不是因為心上的傷有多大,顧青衣的話多麼刺痛了他,而是因為這樣的病體,讓他沒有一點站起來的力氣了。
這一天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太糟蹋身體,終究還是不好,不管自己對生活有多麼的失望,再怎麼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他的生命,始終都還存在於彆人的價值中。
人的一生,本就不是為了自己而活的。
甚至太多的時候,幾乎可以說一生都是在為彆人活著的。
至少這個時候,在秋一瀟的心裡,他並不希望自己的死會影響到顧青衣。
他心裡笑了笑想死,至少也得換個地方吧!
今天已經是十五,元宵燈會的日子。
顧青衣晚上進來,叫醒了秋一瀟,問他餓不餓。
秋一瀟一臉的埋怨,“你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問啊!我從早上就一直什麼都沒吃好吧,能不餓嗎?”
顧青衣笑道“外麵有伺候你的人,你自己不叫他們,關我什麼事呀!桌上的糕餅團子什麼的都哪去了,難道又有野貓進來了?”
她這麼說也就算了,偏偏還真裝成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把秋一瀟說得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
看著他的囧樣,顧青衣又笑了,道“好了,跟你開玩笑呢,起來跟我出去吧,帶你吃飯去。”
外麵忽然一陣響動,是放焰火的聲音。
“你們這裡,也敢放煙花爆竹嗎?”
秋一瀟坐起來穿著鞋子,向顧青衣問道。
“為什麼不敢?我們這裡有什麼一定不能燃放煙花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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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科不科方孫球由陽所顧青衣清清嗓子,嚴肅的說道“不才正是小女子,狄公子離開之前,想必已經向秋公子說過了這件事,隻是公子不願兌現承諾,到這裡看著我而已,要不然的話,恐怕本公主早就已經把你娶進門了。”
顧青衣滿臉的疑惑,仿佛聽不明白秋一瀟在說什麼。
秋一瀟坐在床上,直起腰道“鬼域森林遍地木材落葉,要是有一個火星落到乾葉子上,豈非要點著了整個森林?彆說是泉林,整個鬼域森林都受不了這一個火星的威力吧!”
顧青衣淡淡笑道“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
秋一瀟認真地問“你覺得,我沒有擔心的必要嗎?”
“鬼域森林年年都有這樣的新年,時時刻刻都有火星往地上落著,而且我們所住的房屋,本來就是易燃的存在,但是至少我記事的這十七八年以來,鬼域森林從未有過一次火災!雖然我也不知道理由,但是我很清楚,鬼域森林,絕對不會毀於火患。”
顧青衣環抱手臂,自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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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瀟苦笑道“鬼域森林,果然詭異得很。”
顧青衣抬頭看著屋頂,這個屋子正是建立在大樹的枝乾上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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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詭異,還不如說是神奇,我從小生活在這裡,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了。”
“你想帶我出去吃什麼?餃子還是湯圓?”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除了吃什麼,他實在是想不到彆的話題了。
顧青衣微笑“都吃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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