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追逃妃素顏傾天下!
“好。”最後容止水終於站了起來,開口說道“我會成全你,也成全我自己……”
“袖舞……你不要恨我……這是我的天命……”
俯下身,在那兩片冰冷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
容止水終於轉身,離開了這個屋子,離開了這個院子,離開了這個人。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一個轉身,就是萬水千山,萬劫不複……
金針定魂,這是江湖上失傳了很久的禁術。
人有三魂七魄,定魂就是將主管記憶的一魂,定在這個軀殼裡,即便是投胎轉世,也不能帶走這一魂,除非施針者在人死前,抽出這一枚金針,放出那一魂。
但是於容止水,這不過是修習中的一項,將金針打入腦中,不過是一個瞬間的事情。
隻是,這小小定下一針的時間,現在於他卻好像是如年如月那麼漫長。
那個人的眼一直緊閉著,不曾看他,。
在金針打入時,她才似是痛苦地動了一下眼皮,然後,整個身子便倒在了他的懷裡。
“少爺,可以了嗎?”管生走進來的時候,容止水正緊緊地抱著袖舞,臉上神色不明,他等了好一會兒,容止水卻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隻得開口問道。
“送她去西照。”容止水終於站了起來,然後鬆開了手,管生連忙上前接過“給她安排一個新的身份,不要再給人做丫鬟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知道了。”管生抱過袖舞,靜靜地走出房間。
馬車已經安排在容家外麵了,是去往西照的馬車,是去往西照的葉城,可惜卻是葉城的月下樓……
“少爺,終其一生,我都得不到你的愛了,但是這個人,也不配阻止你的大業,請恕管生自作主張了。”
回頭看了一眼矗立在在晨曦裡的容家大院,管生揚起馬鞭。
馬蹄噠噠,路上煙塵揚起。
南疆,袖舞將是後會無期。
馬蹄聲漸漸遠去,那輛華麗異常的馬車,終於也消失在了視線中……
一抬頭,原來已經又到了春天,那棵老桃花樹,正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一陣微風吹過,桃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似一場紅雨。
那一年,他遇上她,也是在這棵桃花樹下,這一天,她離開他,也是在這一課桃花樹下,因果孽緣,就有那麼多的機緣巧合,就有那麼多的陰晴圓缺……
容止水緩緩地踱著步子,一步又一步。
然後,他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西北角的院子,一步一步走進了那個小小的屋子。
屋子沒有變過,隻是屋子裡,再也不會出現那個人。
他一步一步踱到了書房裡,抽出一張素白的宣紙,深濃的墨色落下,是一行潦草的行書——
三月二十九日晨,封金針入腦,前塵舊事,皆如雲煙,至此一心修仙,不問世事。
然後,手起針落,金針封魂,他封住自己的一魂。
前塵往事不再問,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
他和她,也算是同樣地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