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迄今為止,虞卿棠和聞莫川都沒看出來。
“知道又當如何。”坐在輪椅上的老夫人默默歎氣,看著窗外深黃色落葉歸根。
她知道,所有人都希望她不知道。
包括聞老爺子也是,都知道卻還是瞞著她。
想必即使拆穿,大家也隻會說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
那不如不說。
聞老夫人對所有人瞞著她這件事,耿耿於懷,心藏怨念。
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對虞卿棠和聞莫川的態度也是極其冷淡。
聞老夫人一看見兒媳婦和兒子的臉,就會想到流落在外的孩子。
更不用提聞暮野那孩子。
她不討厭聞暮野,卻也無法發自內心的喜歡。
畢竟在聞老夫人眼裡,聞暮野始終占著親孫女的身份。
更何況,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自己。
苦澀的咽了口水,聞老夫人不經意輕聲詢問:“你在外麵這些年……過得好嗎?”
她隻能慶幸,這個孩子還活著,還有機會回到聞家。
輕鬆自在的女人挑了挑眉,低聲微微打趣著:“比聞暮野過得好。”
尤霧梨沒說假話,她過得挺好的。
也不需要任何人心疼。
她本就不該是溫室中嬌養的小花。
而應是深淵中噬人的日輪花。
心口不一的聞老夫人,憋了半天隻說出一句:“以後在聞家好好的,切記不要闖禍。”
聞老夫人是什麼樣的人,尤霧梨一眼就能看透。
嘴硬心軟,是那種天塌了有嘴頂著的類型。
聽著耳邊蘊含關切的叮囑,女人姣美麵容浮現玩味:“聞老夫人。”
聞老夫人神色一頓,心裡莫名產生奇怪的第六感:“你說。”
尤霧梨的目光上下掃了眼,輪椅上那位老婦人,“我發現,您有個特點。”紅唇幽幽吐出話語。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她語氣不重不輕,卻相當戳心窩子。
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即使人死了,嘴還是硬的。
眼前的聞老夫人,就是個例子。
麵容一閃而過的錯愕,聞老夫人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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