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靜。
安悠內心波瀾。
偌大的小島上,空空蕩蕩,剩餘的十幾個人在島上跟不存在一樣,走在草叢裡,不小心絆了腳,都能立馬腦補一隻手從地底伸出來抓住了腳踝,陰惻惻笑著。
從塔樓下來的時候的雄心壯誌,被恐懼磨的一乾二淨。
張嘴呼吸放輕,呼吸聲太重了,都感覺身邊貼著個人走一樣。
周圍草影子相互疊加,恍惚間總能看到人影,心驚肉跳的定眼看過去,除了草就是樹,哪有人。
經受多次驚嚇以後,安悠雙手合十,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各位大爺大媽,叔叔阿姨,姐姐哥哥,妹妹弟弟們,我就是參加個節目,沒打算擾你們清淨,可彆再嚇唬我了。”
天涼,晚間的小風冰冰涼涼的吹過安悠耳垂,甚至驚恐的感覺到有東西捏住了肩膀,冰冰涼涼的。
安悠趕緊趴在地上,按著慌亂的心,“對不起啊,對不起,彆嚇唬我啊。”
[臥槽,什麼情況,她在跟誰說話。]
[如果沒看錯的話,沒有人。]
[彆啊,我可是一個人看直播,搞的這麼嚇人。]
[現在什麼頻道,不是ner嗎?怎麼搞的跟個荒野恐怖片一樣。]
[我就在荒野裡]
貼在地麵半天,安悠神神叨叨的站起來,渾身緊繃,僵硬的在草叢裡穿行,嘴裡輕聲呢喃著告饒的話。
突然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
安悠趕緊停下,仔細聽。
似乎是個女人的聲音,壓著嗓子說話。
驚喜多過驚嚇,總算有人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過去,夜色中,兩個人影與樹影混在一起。
安悠耳根微紅,雖說她跟原主加起來四十多歲。
但是她嫌棄情情愛愛的麻煩,尤其失去最重要的親人以後,特彆害怕失去,乾脆不要。
原主咋呼的厲害,實際是空白紙一張,送自己出去也沒人敢要。
所以第一次麵對真人版的限級表演,安悠心跳加速,麵紅耳赤,仍不忘匍匐在地,往前繼續前進。
直到能借著微弱的亮光,看清楚兩個人姿勢,安悠才悠悠的起身換成蹲的姿勢。
“喬,什麼時候遊戲能結束。”
安悠眉頭鎖起。
喬?
喬悶聲說著話,聽得不貼切。
樹葉嘩嘩作響。
安悠的注意力集中,無聲的歎息。
[……咳咳,不應該回避嗎?]
[喂喂喂!真的合適嗎?]
[直播間會不會被封了啊?]
[等會封好不好?拜托了,各位大佬。]
[先來討論一下,過會要用什麼理由舉報。]
[猥瑣偷看?]
[真的是隻能說乾得漂亮!]
[不能算偷看吧,難道他們國家的直播間沒有播。]
[……大家似乎發現了重點。]
[我們已經很正大光明的含蓄了。]
看得正起勁,一縷金色的發絲垂落下來,在夜色裡泛著異樣的光芒。
安悠立馬閃過西亞的臉。
壞了,得罪的集齊了。
能留到現在,沒點本事誰信。
悄無聲息的往後退。
退著退著,後背貼到一個軟軟發熱的東西。
安悠本能的閉眼,揮出手中快捏變形的橡皮匕首。
耳邊淘汰名字響起,剩餘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