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的是,錦衣衛一直在這條街巡查,其中一人,是太子殿下的人。
看到景姣姣與成淵一同出門,立馬稟報給蕭承乾。
當夜,太子府內。
瓷器碎裂的聲音不斷傳來。
蕭承乾沙啞的聲音,不甘的響起。
“姣姣,你是因為他才拒絕孤的麼……”
他為了姣姣,寧遠違背良心,不顧利益,壓下景家二房收受賄賂的折子。
景姣姣卻背著他,與彆的男子交往甚密。
蕭承乾妒火中燒。
聲音喑啞地命令侍衛,“明日早朝,孤要看到參禮部尚書景勤的折子!”
“是。”侍衛領命就要下去。
卻被蕭承乾叫住。
“等等。”他眸中閃過糾結地神色。
如今景昭重傷,景勤就是靖遠侯府對外的臉麵,若是把他拉下來,靖遠侯府就真的敗落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怕是景姣姣也要受些牽連,日後在貴女間不好相處。
他深深皺眉,歎氣道:“罷了,孤再給他一次機會。”
“通知景勤,若是能在兩日內補上欠銀,孤就放他一馬。”
“是。”侍衛飛速離開。
當天夜裡,景府二房燭火通明。
次日一早,最受景二爺器重的管事張遠,帶著幾輛裝得滿滿當當的馬車,向著當鋪駛去。
沈棠收到消息後,便派人跟了上去。
本想在張管事回來時,抓個現行。
卻未曾想,得到了張遠攜款潛逃的消息。
“你是說,張管事帶著錢跑了?”沈棠有些訝異。
“是的,夫人。”張鈞點頭,說起自己知道的消息,“那個張遠似乎是早有預謀,變賣所有東西後,直接請了鏢局護送,逃往南邊去了。”
沈棠聽得有些驚奇。
奇怪道:“能讓二房委以重任,這張遠必定是他們的親信,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個小的倒是聽到一些傳聞。”張鈞說起他打探到的消息,緩緩說道:“聽說這個張遠,是董嬤嬤的三女婿。”
“當時董嬤嬤一家被發賣,她們的親眷和姻親都受了牽連。唯獨這個張遠,在十年前便喪妻,妻子董三娘也並未留下絲毫血脈。”
“張遠一向精明能乾,唯二房眾人馬首是瞻。估計二爺也沒想到,張遠還惦記著妻子的娘家人。”
“若是小的猜的不錯,張遠此去,應該是去尋董嬤嬤一家人了。”
沈棠恍然,感慨道:“沒想到,這個張遠還是個重感情的。”
她思量片刻,決定道:“你們繼續盯著,此事先不要出手。”
“是。”張鈞領命離開,派人繼續跟著。
下午時,青黛帶回一個消息。
“小姐,剛剛傳來消息,張遠死了!”
沈棠微微一怔,“怎麼死的?”
青黛指了指二房的方向,小聲道:“咱們的人說,張遠在下個城鎮被景裕少爺帶人追上,逼迫他交出銀錢。”
“張遠卻是個執拗的,見跑不了,直接潑了油,點燃銀票,一把火,連人帶錢全燒了。”
“據說景裕少爺氣得不輕,回來的時候,險些摔下馬呢。”
青黛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沈棠眼角眉梢也染上笑意。
“現在二房應該要頭疼了。”
沈棠想的不錯,景二爺得知消息後怒火中燒,一巴掌扇向剛回來的景裕。
“廢物!連這點兒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父親!”景裕被打得口鼻流血,踉蹌著被景母扶住,爭辯道:“那張遠就是個愚蠢的老頑固,孩兒實在沒有料到,他會選擇赴死啊。”
“那你還能料到什麼?”景二爺黑著臉,臉色氣得黑紅,“如今太子殿下給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籌不到銀子,便隻有死路一條。”
“當時是你主動請纓,口口聲聲說,定能把銀子帶回來,現在事情被你辦砸了,還有臉開口狡辯。”
“老夫找了那麼多名師,對你精心教養,竟然就養出你這麼個蠢貨!”
景裕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難堪地抬不起頭。
一旁的景母頓時心疼地護在他身前。
婉言道:“老爺,你現在責罵裕兒又有何用,還不如趕緊想辦法要緊。”
看到景母袒護景裕,景二爺怒氣更盛。
連帶著景母一起罵道:“都是你這個蠢婦,隻知道縱容他,才會養出這文不成武不就不的孽子!”
景二爺聲音極大,院子外把守的仆人渾身一抖,顯然也聽見了。
景母臉色一紅,積壓的怒火噴湧而出。
氣惱道:“你嚷嚷什麼?兒子難道是我一個人生的麼?”
“既然咱們沒錢,去找有錢的人便是。現在在這裡責怪裕兒,難道能變出銀子不成?”
此言一出,景二爺身形一怔。
“有銀子的人?”他眯了眯眼,猶疑道:“你是指誰?”
景母冷冷地勾起唇,“除了那位十裡紅妝的侯夫人,還能有誰?”
“你在想什麼,就算沈棠有銀子,又怎麼會借給我們?”景二爺冷聲說道。
“說什麼借。”景母翻了個白眼,理所當然道:“景昭如今就是個傻子,能活到哪日還不好說,這偌大的侯府,日後還不是要靠老爺你支撐門庭。”
“若是老爺您出事了,沈棠這侯夫人的身份,也彆想保得住。”
“除非她不在乎侯夫人的位置,否則她就算再不情願,也得咬牙幫老爺你渡過此劫。”
景母的一番話,讓景二爺眼中閃過明滅的光影。
一旁的景裕有些猶疑,看著景二爺好容易舒緩幾分的臉色,卻糾結地不敢出聲。
他默默的低下頭,隨著景母他們一起,去了沈棠的院子。
見到沈棠後,景母趾高氣昂地瞥了她一眼。
“侯夫人,老爺受賄被抓,現在需要銀子填補空缺。”
“你若是不想侯府出事,自己也被連累。就拿你的嫁妝,把銀子補上吧。”
這厚顏無恥的一番話,險些把沈棠氣笑了。
她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景母。
譏笑道:“跪著求人的我見過,像嫂子這樣站著要飯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沈棠,你說誰是乞丐?”景母頓時變了臉色。
“誰乞討誰就是嘍。”沈棠聲音中帶著一絲揶揄,隨即,不等景母繼續糾纏,直接下令,“來人,備馬!”
她話音剛落,景昭就“蹭”的一下從遠處躥了過來。
手中好巧不巧,竟然牽著一匹駿馬。
沈棠腳踩馬鞍,翻身上馬,景昭緊隨而上,抱住她的腰身坐在後麵。
景二爺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不對。
驚呼道:“沈棠,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大義滅親,以免被你們牽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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