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錯愕的回過頭。
眼看著侍衛拿著棍棒逼近,被嚇得驚聲尖叫。
“太子殿下!”
“您不是來救我的麼?”
蕭承乾薄唇輕扯,“孤這不是救了你麼?”
“那你為何要讓侍衛動手?”
寧遠狼狽地坐在地上,向後挪動著身子躲閃。
蕭承乾冷哼一聲。
“寧公子怕是看走眼了,這怎麼是孤的侍衛呢。”
“你身上的傷,明明是剛剛爭執之時,被景侯爺所傷啊。”
“你說對不對,寧公子?”
蕭承乾眼中翻湧著沉鬱之色,想到剛剛景姣姣冷漠的神情,心中對寧遠越發惱恨。
若不是顧忌寧家老太爺的聲威,他怎麼會管這種閒事。
現在,隻怕姣姣要怨怪他了。
他輕飄飄掃了眼寧遠蜷縮的身形。
冷聲嗬斥侍衛。
“孤沒給你們發俸銀不成?動作拖拉什麼?”
話落,侍衛頓時不再留手,一拳一棍,聲聲到肉。
寧遠剛開始還有力氣哀嚎,到最後隻剩下斷續地低聲呻吟。
蕭承乾這才讓侍衛收了手。
把人送回給寧家。
而另一邊,沈棠幾人已經回到景府。
送景姣姣回房的路上,沈棠忍不住問道。
“姣姣,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外出禮佛的?”
景姣姣腳步微頓,意識到了什麼。
“嫂子,難道綁匪的事情,不是意外麼?”
不然嫂子為什麼這麼問。
沈棠沉吟片刻,還是打算直言。也讓景姣姣多些警惕。
她搖了搖頭,“大概不是意外。”
“你以後出門,還是要多帶些人,多加小心才是。”
“好,嫂子放心。”
景姣姣乖巧的點頭。
順勢說起外出之事。
“我之所以想要外出禮佛,是因為在花園散步時,偶然聽人說靈香寺很是靈驗。”
“不但可以洗儘晦氣,還可以給家人求平安。”
“我最近正好心情不好,就想著去許願,順便散散心。”
聽到景姣姣的話,沈棠明白的點頭。
詢問道:“那你看到是誰在說起這事兒麼?”
景姣姣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我隻看到個背影,人影被假山擋住了,未曾看清。”
“但是那聲音我記得,若是下次再遇到,應該認得出來。”
沈棠點點頭,“好,那我明白了。”
“你安心回去休息,這件事我會繼續派人調查。”
“好,勞煩嫂子了。”景姣姣感激地露出兩個笑渦。
回到房中後,忍不住思量起今日發生的事情。
依舊有些心驚肉跳。
她不敢想象,若是沒有沈棠在,她現在會落得什麼下場。
“怕是真的會如寧遠所說吧……”
到時候她聲名狼藉,怕是景家也容不下她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成淵一個陌生人,願意為她仗義執言,實在很是俠肝義膽。
景姣姣忍不住對成淵生出幾分好感。
她打定主意,要找機會好好謝謝成淵。
思量半天,卻實在想不到,送什麼禮物合適。
隻好先上床休息了。
快要睡著之際,突然有了主意。
“有了!”
景姣姣興奮地坐起身。
小聲問道:“凝紫,你睡了麼?”
“還沒有,小姐怎麼了?”
凝紫白天也嚇夠嗆,有些睡不著。
景姣姣立即從床幔探出腦袋,有些急切的問道。
“凝紫,鬱大夫回來了麼?”
“還沒有呢,小姐,你受傷了麼?”
凝紫緊張地上前,想要查看她的傷勢。
卻被景姣姣攔住了。
“我沒事,不是我要找鬱大夫。”
“那是誰啊?”
“我是想讓鬱大夫幫成公子看看。”景姣姣笑著答道,“他醫術高超,連朝陽公主的舊疾都能看好,沒準也能看好成公子身上的病症。”
“凝紫,你幫我注意下,若是哪天鬱大夫歸來,通知我一聲。”
“好,小姐放心。”
凝紫利落地點頭。
在景姣姣躺下後,幫她整理好床幔。
這才在側室的小榻上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景姣姣走到沈棠的院子,與她們一起用了早膳。
剛放下碗筷,就看到青黛麵帶笑容,進來回稟。
“怎麼這麼開心,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沈棠打趣道。
青黛笑容越發燦爛。
“小姐,奴婢還真聽到個好消息。”
“剛剛傳來消息,今早,寧遠被寧家從後門,悄悄送出城了。”
“據說是要送去南邊的學堂讀書呢。”
這當然隻是麵上的說法。
實際上,誰都清楚,這一被送出京,就等同於被家族拋棄了。
寧遠想要再回來,怕是難了。
聽了青黛的話,沈棠微微挑眉,有些奇怪。
“不應該啊,昨日寧家應該搭了大人情,才請得太子殿下出馬。”
“怎麼會一日不到,就把寧遠放棄了?”
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聽沈棠提到這個,青黛笑得更開懷。
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說道:
“小姐,奴婢還打聽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沈棠配合地問道。
“聽聞,昨夜寧府請了城中不少大夫,給寧公子診治。”
“張鈞與其中一位大夫相熟,那位大夫透露消息說,寧遠的手,在回府的途中,不小心被自己摔斷了。”
“這寧家一直號稱什麼詩書傳家,寧公子雙手儘斷,且沒有恢複的可能,這科舉之路就算是葬送了。”
“日後就算是恢複大半,也走不了官途,於寧家而言,幾乎恍若廢人了。”
“再加上,寧公子並不是寧夫人親生,寧夫人又一向不喜他紈絝浪蕩。”
“借此機會,寧夫人便向宗族提議,想要重新收養個孩子,養在膝下,充作嫡子呢。”
青黛一副八卦的模樣,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吐露出來。
沈棠她們都有些驚奇。
還有些好奇青黛消息的來源。
“青黛,你今日還未曾出門,怎麼消息如此靈通?”
“難道都是張鈞告訴你的?”
“但是張鈞不是不愛說話麼。”
心裡這麼想,沈棠也就問了出來。
青黛口中的話戛然而止。
她彆扭的彆過頭。
小聲道:“奴婢今日剛巧碰到張管事,他隨口告訴奴婢的。”
心裡卻在嘀咕,小姐說得不對,張鈞明明話挺多的。
哪次都有一籮筐的趣事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