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寧遠不信。
周圍人也不信。
他們心中猜測,成淵與景姣姣必然不清白。
寧遠目光流轉間,更是想到一個,能把成淵拖下水的好主意。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譏笑道:
“成淵,既然你要為景姣姣出頭,想必對她很是了解。不知你願不願意,為她擔保。”
“擔保什麼?”
成淵有些奇怪。
“當然是擔保她清白無恙。”
寧遠輕蔑地說道。
成淵定了定神,陡然懂了。
詢問道:“寧遠,你這是想跟我打賭?”
“對。”
寧遠點頭。
“賭什麼?”
成淵突然升起好奇心。
“若是景小姐無事,本少爺願意當眾向她道歉。”寧遠提高音量。
成淵臉色一垮,頓時失了興致。
“就這?”
誰稀罕他的道歉。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抵上對彆人的傷害麼。
這種爛主意,也就寧遠想的出來。
寧遠注意到成淵的神色變化,忍不住蹙眉。
“你對我的賭注不滿?那你想要如何?”
“這……”
成淵一時還真有些想不出。
正在他猶豫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若是事情是假的,寧公子用自己的腿來賠,如何?”
沈棠帶著景昭,從門外走進來。
聽到聲音,寧遠瞬間回眸,心裡一驚。
“你們怎麼在這裡。”
他看向景昭的眼神有些忌憚。
腳步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
沈棠觀察到這一幕,眼角眉梢透出幾分冷意。
不客氣的回道:
“寧公子,你大庭廣眾說我景家姑娘的壞話,就沒想到會被主人家抓包麼。”
“我與景侯爺出來散心,卻沒想到剛走到酒樓,就聽到寧公子振振有詞,敗壞我景家姑娘的名聲。”
“既然如此,這賭注,就由我來提如何?”
沈棠詢問地看向成淵。
“行啊。”
成淵爽快的答應。
轉眸看向寧遠肯定道:
“沈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他本來就是日行一善,既然主人家來了,他自然得退居二位。
寧遠口中諾諾,有些猶豫。
心中本能地想退縮。
卻聽到一道清潤的嗓音傳來。
“哎呦,寧遠,你不會不敢了吧?”
“你要是現在退縮,小爺兒大人大量,不會笑你是個縮頭烏龜的。”
成淵細長的眼睛含笑,淡紅色的薄唇戲謔地勾起。眼中看好戲的神情幾乎要化作實質。
寧遠眼睛一瞪,下意識答話。
“誰說我不敢了!”
他咬了咬牙,心裡對成淵更加厭煩。
頂著沈棠淩厲的目光,臉色難看的問道:“那若是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成淵,我也要求你履行賭約。”
“什麼賭約,你說說?”
成淵漫不經心地問道。
“若是景姣姣真被人毀了清白,不論她是生是死,就算是隻剩下屍體,成淵,你也要上門求娶她,你可願意?”
寧遠高揚著脖頸,眼神有些激動。
到時候,景姣姣聲名狼藉,成淵若是求娶她,必會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不管景姣姣是生是死,都會成為成淵終生的汙點。
而一旦名聲有損,成淵這輩子都彆想走上仕途。
成淵這輩子都要縮著腦袋過日子!
這就是他與自己作對的代價。
想到這種可能,寧遠激動的手都有些發顫。
急切地問道:“你可願意?”
“行,小爺答應你就是。”
成淵懶散的答道。
寧遠眼睛一亮,雙手高興地拍掌。
“好!那就簽訂契約書,省得你耍賴不認。”
隻要把這件事敲定在紙麵上,到時就算是賈世子,也彆想幫成淵抵賴。
成淵不無不可,痛快地簽字按手印。
兩人一式兩份,收好契書。
好巧不巧,寧府守在城門的下人,急匆匆跑來。
“少爺,景小姐進城了!正在往這邊來呢!”
寧遠一聽這話,頓時起身,向著門口走去。
身邊的眾人,也都跟了上去。
轉瞬間,仙蘊樓的門前,站滿了看熱鬨的人。
直勾勾的盯著由遠及近的馬車。
似乎察覺到這邊的異常,馬車速度放緩,車上的人好奇地掀起車簾。
景姣姣那張嬌豔好看的小臉露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光線原因,遠遠看去,她的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
看到這麼多人圍在前麵,有些驚慌地放下車簾,招呼車夫快走。
寧遠頓時心頭大定。
他帶著家丁,猛地上前一步,攔住馬車的去路。
“站住!不準走!”
“景姣姣,你不知廉恥,與外男苟合,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你現在想要逃跑,已經晚了!”
馬車被眾人逼停,景姣姣臉色越發蒼白。
慌亂的辯駁道:“不是的,我沒有。”
“我還有急事,你快讓開啊!”
景姣姣簡直要急哭了。
寧遠冷哼一聲,招呼人把馬車按住。
不依不饒道:“若是沒有做虧心事,你乾嘛躲著人,有本事下車來,與我們分說清楚啊!”
他看著景姣姣焦急的神色,越發確信心中的猜想。
興奮之中甚至沒有細想,景姣姣為什麼還活著這件事。
隻想毀掉景姣姣的名節,回去向父親邀功。
看到景姣姣不配合,不由有些著惱。
“你賴在車上不下來,該不會是羞於見人吧?”
“你這車上,難道藏著奸夫不成?”
寧遠眼神流轉,語氣越發猥瑣。
身後圍觀的眾人,立馬雙眼放光,圍得越發緊湊。
有些男子,看著景姣姣貌美的模樣,頓時起了下流心思。
嘖嘖出聲:“天呐,沒想到寧公子說得竟然是真的。”
“這景家小姐看起來年紀輕輕,未免也太放蕩了吧。”
“既然醜事都做了,還怕被我們看麼?”
“不如下車讓我們看看,景小姐的奸夫是什麼模樣吧。”
他們一邊假裝嫌惡地斜睨著景姣姣,一邊忍不住開始臆想。
景姣姣哪裡接觸過這樣粗俗的人,頓時紅了眼睛。
寧遠等待不及,已經將手探入馬車,狠狠拽下車門。
瞬間,眾人眼前一亮。
裡麵的情形清晰可見。
一個清逸如仙的女子,端坐在馬車中。她冰肌玉骨,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嗓音如空穀幽蘭,悅耳動聽。
“寧公子所說的奸夫,是指本公主嗎?”
聽清內容的眾人,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驚恐地瞪大眼睛。
“公……公主?”
“天呐,怎麼是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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