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像是白玉精雕細琢的小公子,偏偏沒骨頭似的,帶著股頹廢勁兒。
再加上那張揚欠揍的表情,越發不像個好人。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麼走這兒來了?”
看清他相貌的瞬間,景姣姣眼前一亮。
瞬間被定在原地。
狹長的明眸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喃喃道:“長得真好看……”
若是此時葉氏在場,怕是要立即堵住景姣姣的嘴。
她太了解自家閨女的性格了。
景姣姣這人哪兒都好,就是從小有個毛病——
好美色。
好在,她眼光高。
一般的庸脂俗粉,入不了她的眼。
這麼多年,除了哥哥景昭,隻有沈棠的長相,讓她愣了愣神。
眼前之人,算是第二個。
想到這裡,景姣姣下意識眯了眯眼。
“咦?”
還真有些眼熟。
可是她確定,眼前之人她從未見過。
這般翩翩少年,若是見過,定然會留下印象。
她疑惑的眨眨眼,未曾深究。
總歸不是什麼大事。
哪日想到再說就是。
她渾身陡然放鬆,少了幾分警惕之色。
這麼好看,肯定不是壞人。
她翹起唇角,熟練地開口搭話。
“你是誰啊,我從前未曾見過你,你是不是也迷路了。”
她眼巴巴地看著成淵——的臉。
滿眼欣賞之色。
那模樣,同當初與沈棠搭訕時,簡直一般無二。
成淵慵懶的半靠在樹乾上。
隨口答道:“小爺和你可不一樣,小爺是來此躲清閒的。”
“躲清閒?”
景姣姣有些疑惑。
“是啊。”
成淵眼神微閃,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
總不好說,他前幾天被寧遠揍了,如今大病初愈,就被舅舅帶進宮告狀吧。
他這麼大人了,還靠著長輩撐腰,多少有些沒麵子。
成淵輕咳一聲,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
“你是不是想出宮啊,我正好順路,送你一程吧。”
“好。”
景姣姣滿心都在那張臉上,哪顧得上刨根究底。
成淵自小除了自家表姐妹,很少接觸過外麵的女子。
更沒有遇到過景姣姣這般,眼神直白得嚇人的女孩子。
想要提醒,又礙於麵子,不知怎麼開口。
隻能不停加快腳步。
本來兩炷香的出宮路程,硬生生縮短一半。
景姣姣絲毫未覺。
小跑著跟在成淵身旁。
腦中已經想出不下十種,適合他的衣裳設計圖樣。
片刻後,成淵停下腳步。
看著宮門外的馬車,長舒一口氣。
催促道:“你快去吧,你家人應該在等你呢。”
“我還要等人,就不送你了。”
成淵揮了揮手,聲音中帶著些如釋重負。
不等景姣姣反應,抬腿就走。
腳步飛快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景姣姣奇怪地歪歪頭。
“看著身體不好,跑得還挺快。”
經過剛剛的小插曲,景姣姣的心情莫名地好了幾分。
笑著走向景府的馬車。
回去後,再次把自己關到書房中,接連幾天,幾乎都未停筆。
直到她桌案上擺滿厚厚一疊畫卷後,才滿意地停手。
等她再次出院子時,卻發現眾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對。
特彆是幾個貼身丫鬟。
無意間與她對視後,都會慌亂地逃開。
像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一般。
景姣姣麵上的喜色漸漸消失。
在凝藍再次回避她的視線後,眉眼驟沉。
“站住!”
景姣姣一聲厲喝。
凝藍端著茶盞,定在原地。
“小姐,小姐叫奴婢什麼事?”
凝藍低垂著頭,緊張的有些結巴。
景姣姣越發察覺出不對。
她落座在主位,沉靜的視線掃過眾人。
“你們誰來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眾人有些慌亂,卻未曾出聲。
景姣姣眸色沉了沉,心裡升起一股火氣。
“你們都跟了我許久,該知道我的性格,我溪鹿苑不留心思大的丫鬟。”
“若是你們執意瞞我,隨後便去找管事嬤嬤,另謀去處吧。”
她這話說的嚴厲。
凝藍幾人頓時嚇得跪了下來。
年紀較小的凝紫,慌亂地脫口而出。
“小姐,你彆趕奴婢走,奴婢……奴婢是怕您傷心。”
“宮裡傳出消息,太子殿下他……要娶妻了。”
“什麼?”
景姣姣臉色微變,攥住扶手的手指因用力有些泛白。
緩了半天後,才問出一句。
“太子妃的人選是誰?”
“據說是丞相家的二小姐。”
“今天一早,已經有人看到,宮中的傳旨太監,去了江家。”
凝紫小聲答道。
話落,屋內頓時寂靜無聲。
景姣姣像是石像一般,僵坐原地,好久都緩不過神來。
那個說要娶她的人,要娶彆人了麼……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太子送她的玉環。
淚意不知何時湧了上來。
偏偏此時,外麵傳來喧鬨聲。
“給孤讓開!孤要見姣姣。”
蕭承乾臉色沉怒,周圍的人礙於身份,不敢傷到他,隻能放人進來。
剛一進門,蕭承乾就對上景姣姣失望的目光。
他頓時心裡一慌。
急忙解釋。
“姣姣,你聽我解釋,那些傳言不是真的。”
景姣姣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嗓音輕顫,有些發虛。
“太子哥哥,你沒有要娶妻江攸靜麼?”
蕭承乾頓了頓。
堅定道:“沒有。”
“孤的太子妃一定會是你。”
景姣姣眉心一鬆。
心裡卻莫名的不踏實。
咬了咬唇,遲疑地問道:
“那為什麼會有你與江家小姐的傳聞?”
“孤……我……”
蕭承乾有些猶豫。
他定了定神,想到出宮前皇後的囑咐,突然有了幾分底氣。
啟唇道:“姣姣,江二小姐將會是我的側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