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歌越發好奇,猜疑道:“剛說到沈棠這詩,你就控製不住情緒,難道這件事與沈棠有關不成?”
沈清禾渾身一震。
咬唇答道:“公主不必再問。”
她一副拒絕回答的模樣,讓蕭淮歌頓時有些著惱。
忍不住輕哼一聲,“算我多管閒事。”
說罷,剛要收回視線,就聽到“撲通”一聲,旁邊的念雲,哭著跪了下來。
“六公主息怒,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委屈啊!”
“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請諸位為我家小姐做主啊!”
蕭淮歌眼底躍動出一道亮光,催促道:“你說。”
念雲跪在地上,說話帶著顫抖的哭腔,咬字卻清晰。
“剛剛奴婢分明看見,我家小姐寫了一首讚揚邊關將士的詩詞。”
“可惜小姐還未曾署名,就因奴婢一時慌亂,打翻了桌案。”
“混亂間,奴婢似乎看見,大小姐和我家小姐的詩詞混在了一起。”
“奴婢實在不知,我家小姐的所作詩詞,怎麼就成了大小姐的作品?”
“奴婢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她聲聲泣淚。
視線瞟向沈棠時,還帶著恰到好處的恐慌。
這一幕,頓時讓蕭淮歌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嗤笑道:“沈棠,你為了贏,真是不擇手段。竟然連自家妹妹的詩詞都要抄襲,令人不恥!”
周圍人也露出嫌惡的目光。
“就說嘛,沈棠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
“用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真是給沈家丟人!”
沈清禾眼神微閃,似是有些著急。
急忙起身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大家誤會了。”
轉頭,對著念雲訓斥道:“誰讓你信口雌黃,汙蔑長姐的!”
念雲眼中滿是心疼,倔強道:“小姐,奴婢隻是為您感到委屈。”
“大小姐在家時欺負您就罷了,今日這般重要的場合,竟然也不放棄。”
“奴婢知道您最喜詩詞,平日徹夜苦讀,刻苦練習,連手指都磨出了繭子。”
“小姐您這麼努力,奴婢不忍心讓她人不勞而獲,把您的榮耀白白得了去。”
“奴婢心裡看著難受!”
她的話似乎戳中了沈清禾的痛楚,眼中閃爍著淚花。
不忍再責怪念雲,轉身,親自向沈棠賠不是。
她動了動唇,聲音帶了幾分苦澀,“長姐,你休要怪念雲魯莽,她也是護主心切,一時糊塗。”
“她時常聽聞夫子責備您書讀得不好。”
“在學堂之時,也曾見過,夫子多次提及姐姐你作詩格律不嚴謹。這才誤以為長姐才疏學淺。”
“卻不知,人開竅也許隻需要一夜之間。”
“姐姐作出如此佳作,妹妹為你感到開心。”
“等回去後,妹妹定然好好教導念雲,望長姐原諒這次。”
沈清禾婉婉道來,似是幫沈棠解釋。
話裡話外的意思,卻坐實了沈棠抄襲的罪名。
蕭淮歌頓時喜出望外,嘲諷出聲。
“沈棠,你為了贏弄虛作假,真是丟人現眼。”
“若我是你,今後就白布掩麵,也省得出來丟醜。”
沈棠從容不迫,懶懶地開口,“這麼說來,也幸好六公主不是我。”
“你難道還想狡辯不成?”
“我無辜受冤,自然要辯解。”沈棠淡定道。
她唇角半勾,微斂的眸子中帶著淡淡冷意,漫不經心地掃過沈清禾。
明明語氣平淡,卻帶著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
“我辛苦所作的詩詞,妹妹還未曾聽過具體內容,就篤定被我抄襲。”
“難道妹妹隔了這麼遠,還能看到紙上寫什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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