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急忙說不敢,像是平常一般,與周圍人寒暄起來。隻是其中究竟有幾分刻意,就不得而知了。
由於太子的到來,三皇子的位置又向後移了兩個,前麵還坐著三位學士,已經挪到了大廳中間的位置。
三皇子眸色沉了幾分,又瞬間消失。
他彎起唇角,故作親熱地看向太子。
溫聲道:“十三弟年紀尚小,以免傷了身子,還是先彆飲酒了。”
“來人,給十三弟上杯果飲。”
一旁的仆人剛要動作,就見太子動作極快,端起桌上的果酒,一飲而儘。
他笑聲清越,漆黑的眸子滿是笑意。
“多謝三哥關心,有道是:勇者不問年齡,這酒孤還是飲得的。”
三皇子眸色幽深了幾分,轉瞬笑道:“那倒是三哥多事了。”
“誰不知道三哥溫柔儒雅,關心手足,孤感激還來不及。”太子語氣真誠。
笑起來時,眼睛圓潤明亮,帶著些少年的意氣。讓人憑空多了幾分好感。
三皇子握住酒杯的手緩緩收緊,嘴角笑意消失。
長公主蹙了蹙眉,給管家使了個眼神。
管家立馬領命,高聲宣布道:“詩會即將開始,請諸位做好準備。”
周圍奇怪的氛圍被打斷,大家都坐直身子,等著管家宣布詩會的獎勵。
眾人心裡揣度,華陽長公主一向出手闊綽,不知這次,又會拿出什麼樣的稀世珍寶。
正在猜測時,就見管家舉起一個玉盒。
高聲道:“本次詩會魁首,可得長公主賞賜的琅椛玉印一枚。”
“琅椛玉印?”周圍頓時嘩然,猶疑道:“可是我們所想之物?”
據說,長公主在先皇時便備受寵愛。
先皇離世前,特意把富碩的永州,劃給她做封地。
每年的賦稅,幾乎能鋪滿半個公主府。
而華陽公主也是大瀝唯一一位,擁有封地的公主。
這琅椛玉印,就是長公主的信物之一。擁有它,幾乎可在永州橫著走。
看著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長公主揚唇一笑。
“正是此物。”
“這琅椛玉印,於我而言,無甚大用。今日,便拿出來做個彩頭。”
“得此物者,三年內,可在永州界內,隨意出入。行商者,可免三年賦稅。”
“三年後,再次選出魁首,琅椛玉印,轉給下一位獲勝者。”
得到長公主肯定的答複,眾人難掩心中的激動。
紛紛誇道:“長公主大氣!”
光是減免賦稅這一點,每年便可省下千兩黃金,怎能不讓人心動。
“長公主出手闊綽,屬實讓人佩服啊!”
麵對眾人的誇獎,長公主卻不甚在意。
對於她現在的身份,錢財已是身外之物。
這次詩會,她特意請來了幾位先生坐鎮。
有大瀝最大的書院,錦州書院的常山先生。曾連中三元的太子太傅周先生。翰林世家出身的掌院孫先生。
有這幾人出題把關,最後不論是誰得了魁首,都必然是真材實料。
男子有經世致用之才。女子才華橫溢,聰穎過人,嫁得鐘鳴鼎食之家。
交好他們,於公主府有益無害。
長公主含笑的瞥了一眼眾人,繼續說道:“此次詩會,由常山先生、周先生、孫先生,還有我做最終的評判,大家可有意見。”
眾人紛紛點頭認可。
長公主剛要宣布詩會開始,卻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長公主若不介意,本侯也來湊個熱鬨。”
景昭一隻胳膊半搭在桌案上,清雋的眉眼輕揚,竟然難得的開了口。
眾人順勢看了過來,這才想起來,景昭當初十三歲就連中三元,是大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
長公主深思片刻,自然沒有反對。
“好,加上景侯,就由我們五位來進行判定。”
隨即,示意管家比賽開始。
管家揚聲,笑著說道:“下麵,想要參加比賽的公子小姐,可以讓丫鬟來取紙筆了。”
底下頓時動了起來。
宣布獎勵後,好多人早已摩拳擦掌。
沈清禾更是使喚旁邊的侍女,趕緊去領取紙筆。
隻有沈棠與旁邊的景姣姣沒動。
兩人像是沒事人一般,悠閒地品著茶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這悠然的模樣,不光是沈清禾,就連對麵一直注意這裡的蕭淮歌都有些不爽。
記起上次酒樓時的不快,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她隔空與沈清禾對視一眼,看著沈棠的方向,突然嗤笑一聲。
“沈大小姐,你為何不參加詩會,是不願與我們比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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