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笑笑,沒否定。
繼續說道:“母親庫房的鑰匙隻有兩把,據我所知,一把在您這兒,由張管家保管。”
她轉頭看向張管家,神色信任。
“張管家的為人毋庸置疑,女兒自然不會懷疑。”
“而剩下的一把,原本在祖母手中,芸姨娘管家後,由她代為保管。”
“女兒猜測,三妹妹拿到的那把鑰匙,便是芸姨娘手中那把。”
“隻是,空口無憑,不如把芸姨娘叫進來,一道問問。以免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冤枉了人。”
說罷,沈棠轉頭看向門外,正在探頭打量的身影。
招呼道:“芸姨娘既然到了,怎麼不進來呢?”
芸姨娘被抓個正著,麵色尷尬的笑笑,提著裙擺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跪下請罪,“妾身教女不嚴,請將軍責罰。”
“妾身好意幫母親分擔,仔細保管姐姐的遺物,卻沒想一時疏忽,丟了庫房的鑰匙。”
“今日妤薇做下這樣的錯事,妾身難辭其咎,願閉門思過,給姐姐賠罪。”
她一身單薄的白色素衫,搖搖欲墜地跪在地上。說到最後一句時,眼眶中的淚水恰到好處地滴落。
沈焱審視地看著她,一時未曾言語。
芸姨娘眼波流轉,柔弱地抬起頭,“將軍,難道你不相信妾身麼。”
“姐姐在世時溫柔賢淑,對我們這些妾室多有憐惜。我若是算計她的嫁妝,簡直忘恩負義,不得好死。”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眶紅腫,沈焱的神情終究是緩和了幾分。
芸姨娘心裡一喜,餘光瞥過被鉗製住的沈妤薇,暗罵了一聲廢物。
趁機語調一轉,開口求情,“將軍,妾身知道妤薇犯了大錯,本不該為她求情。但是……想到已故的夫人,還是不得不說。”
聽她提起杜靈韻,沈焱怔了怔,“你想說什麼?”
芸姨娘語調柔緩,輕聲細語道:“姐姐性子仁善,對小輩最是寵愛。”
“若是她活著,定不忍心讓孩子因這些俗物受苦。”
“再者,姐姐為人大方寬厚,作為嫡母,給這些庶出的嫁妝,隻會隻多不少。”
“將軍,您最了解姐姐,應該清楚她的為人才是。”芸姨娘專注地看著他,心中有些忐忑。
沈焱定了定,肯定道:“你說得對,靈韻性子良善,必不會大動乾戈。”
芸姨娘與沈妤薇心裡一喜。
卻見沈焱目光一厲,沉聲道:“但是你們忘了,我卻不是個好性子!”
“覬覦主母私物,你們當我死了不成?!”
“來人,給我打!直到她說出剩下的東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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