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薇既然自甘下賤,非要和裕兒在一起,想必也不在乎,丟了沈家女的身份。
等風聲平息後,隨便編個清白的身份,輕而易舉。
而今天在場眾人,就算知道實情,礙於侯府和將軍府的權勢,也不會出去亂說。
景裕的名聲保住了,還多了將軍府這門助益,實在是劃算。
沈棠聞言,麵色一冷。心裡已經猜到了董姨娘的謀算。
轉眸,看到祖母眼中的心動,越發覺得惡心。
幸好,她還有準備。
不然怕是要被算計得死死地。
不光是她,董姨娘也看出了,沈老夫人眼中的意動。
她彎了彎唇,繼續說道:“既然要結成姻親,還是不要傷了親家之間的情分。”
“麻煩您派人,找個由頭去官府撤案。”
沈老夫人眉頭擰了擰,多少還有幾分猶豫。
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景父,一身絳紫色官服,走近幾步。
深沉的眉眼微微下沉,有禮的聲音,帶著幾分強勢。
淡笑著地說道:
“景家和沈家同氣連枝,以後還多有幫襯,還是不要傷了和氣才是。”
為了晉升考核,沈家大姑奶奶和大女婿,沒少來他麵前獻殷勤。
以至於,麵對沈老夫人時,都不自覺帶出幾分倨傲。
沈老夫人也明白了景父的言外之意。眼中猶豫褪去。
一個庶女,換大女婿官運亨通,換景府這門姻親,也算劃算。
至於沈棠……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由得她反對。
她定了定神,就要應允,“好,那就……”
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一聲通傳。
“老夫人,幾位爺,不好了!門外有人鬨事!”
“誰敢來侯府鬨事?”景父麵色冷凝,有被打斷的不悅。
門房一慌,急忙大聲稟報。
“是明月樓的店小二,說是他提供了欺辱三小姐的登徒子畫像,嚷著讓沈家兌現那三千兩賞銀呢!”
“而且……寧國府的賈耀陽也在。”門房麵色有些奇怪。
“他來做什麼?”景母嫌惡地問道。
那寧國府早已敗落,府內最高的官職,也不過四品。
陰盛陽衰,生了八個姑娘,才生出賈耀陽這個幼子。
賈耀陽風流紈絝,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除了那冠絕京都的好相貌,一無是處。這麼多年,連個秀才都沒考上。
寧國府如今是金玉其外,全靠閨女們姻親,維持門麵。
京內一些體麵的人家,沒人看得上他家。
他這樣的人,怎麼敢來侯府門前鬨事?
門房低垂著頭,急忙說道:
“賈世子說,他和三小姐情投意合,一時糊塗做下錯事,如今前來求娶了!”
“手裡……手裡還拿著三小姐貼身之物呢。”
在場眾人都被驚得一愣。
沈妤薇臉色鐵青,顧不得裝可憐,從景裕身後走出。
憤怒地吼道:“你少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賈耀陽!”
那個紈絝子弟,竟敢攀扯自己。
門房抬起眼,惶恐地擺擺手,“小姐息怒,這可不是小的胡說。”
“那賈耀陽手裡,還拿著您的肚兜呢,紅彤彤的,滿大街的人都看見了。”
沈妤薇駭然地瞪大眼睛,氣得渾身顫抖。
完了,這下完了。
她慌亂的轉眸,眼眶發紅,著急地拉住景裕衣袖,“景裕哥哥,你幫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