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琬注意到他爸蘇衛國看見她後,一直就在旁邊站著,一句話也沒說,一張臉上連點笑模樣也沒有。
於是她便衝著蘇衛國喊了一聲,“爸”
“嗯,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時間到了,我得上工去了。”
蘇衛國說完扛著鋤頭就往外走,蘇海洋跟蘇海斌見蘇衛國走了,也跟蘇琬說了聲讓她好好休息,也趕緊跟著走了。
蘇琬看出來蘇衛國有些不對勁兒,其實她心裡也能猜個八八九九,但還是故意裝傻跑去廚房問許桂香。
“媽,我爸他怎麼了,怎麼看見我好像不太高興啊?”
許桂香正在往肉上抹鹽,聞言回頭看了蘇琬一眼。
“你爸還不是因為你,你說你跟陸家那個二小子好上了,怎麼也不跟我和你爸說一聲,還私自拿著戶口本跑去跟人家登記結婚了。
你爸生氣倒也不是因為你沒有跟我們知會一聲就偷偷跑去跟人家結婚,你爸生氣的是,他覺得陸家那小子有點兒配不上你。”
蘇琬聽到是因為這些事,她立馬就樂了。
“媽,您女兒我已經不是城裡人了,現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村姑,人家陸承川好歹也是個連長,說不定以後還能往上升一升,前途光明著呢。
我也就除了臉蛋長得好看點兒,啥活不會,人家能看上我,我覺得已經算是我走運了,我爸怎麼還能嫌棄人家呢。”
許桂香本來就覺得陸承川還不錯,聽到蘇琬這麼說,她歎了口氣。
“要我說陸家那二小子在咱們鄉下也算是個很不錯的結婚對象了,你跟著他以後也不用下地乾又臟又重的農活,可是……”
許桂香說到這兒又忍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看著蘇琬一臉認真的問她。
“琬琬,你有沒有跟陸家那小子了解過他們家的情況?”
“他們家怎麼了?”蘇琬不解。
“我的傻閨女啊,我就說你是一時衝動,你知不知道他們一家六七口人都靠陸家那二小子的津貼過活?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得養活七口人,現在你們結婚了,他又得多養活一個。
我說的還隻是現在,以後呢?以後你們不要孩子嗎?孩子最少也得要兩個吧?
你算算,他一個人以後得養活多少人?就那幾十塊錢的津貼能養活得過來嗎?”
蘇琬現在終於明白,原來他們並不是因為她一聲不吭就跟彆人領了證而生氣,原來是擔心她以後的生活沒有保障,擔心陸承川養不活她啊。
她可沒敢指望著陸承川的那點兒津貼生活,那點兒錢分攤到一大家子人的頭上,她怕是想去下個館子都困難。
她可是有空間的人,就算是沒有空間,就憑著她重活一世,對後世的那些賺錢項目都一清二楚,她也不會把自己給餓著了。
可是她又沒辦法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隻能笑著安慰許桂香。
“媽,您就放心吧,我雖然不會乾農活,但我腦瓜子可不笨啊,我會想辦法賺錢的,您就彆操我的心了。”
話雖這麼說,許桂香又不是蘇琬肚子裡的蛔蟲,哪裡會知道她女兒現在都已經是萬元戶了呢。
70年代的萬元戶,怕是他們整個扶溝縣也找不出來幾個人吧。
可是結婚證都領了,再說過多的話也沒有用了。
許桂香把肉蓋好,領著蘇琬去了她的房間裡。
她的房間跟三狗挨著,房間的牆壁用石灰給粉了一遍,乾乾淨淨亮亮堂堂的。
她自己用床單做的那個窗簾跟桌布也被許桂香給拿過來了。
蘇琬看了一圈才發現屋裡的家具居然全都換成了新的。
“媽,這家具是新打的嗎?”
蘇琬開心的打開櫃門看了看,又拉開桌子的抽屜看了看,完了往椅子上一坐,試了試高度正合適。
“是你爸跟你兩個哥哥做的,怎麼樣?還喜歡吧?”
“喜歡,爸跟哥他們的手真巧,居然還會做家具,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爸幫人家做過啊?”蘇琬由衷的誇讚。
“你爸年輕的時候可是跟人學過的,可是這玩意在農村一般隻要肯動手,基本上都能琢磨著做出來,隻不過沒有學過的人做來的東西沒有這麼好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