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琬這才明白,原來早就有人注意到她了,而這個人也跟她一樣,懷揣著一個小秘密。
“你為什麼參軍,是因為喜歡陸承川,所以才去參軍的嗎?”
蘇琬見這個拉姆說話一點兒也不遮掩,不是那種心機女,她更像是願意把她當成朋友,所以蘇琬也不再拐彎抹角,想知道啥就直接問了。
拉姆聞言微微歎息了一聲,“那年,陸連長離開後,我的莫拉就因病去世了。
我一個人悲傷了好久,全部的親人都沒有了,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實在是了無生趣。
恰好那段時間我們那裡在征收文藝兵,因為我們是藏民,對文藝兵這塊兒放得挺寬,隻要身高達標,政治沒問題,會跳幾支我們少數民族的舞就行。
彆看我的莫拉大字不識一個,可她唱歌跳舞卻很厲害,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她就開始教我跳舞,所以我很順利的就被選上了。
當然,我去參軍的目的也確實是想要再見一見救了我一命的陸連長,因為自從我的莫拉去世後,他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的人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拉姆的聲音明顯變得有些小了。
她說完朝著蘇琬小心的問了一句,“嫂子,我這麼說你會不會生氣?”
蘇琬想了想,“生氣倒不至於,心裡就是有點兒酸溜溜的,不過,我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得意,我看上的男人,彆的女人也看上了,那就證明我的眼光還是挺不錯的。”
蘇琬前半句說的是真實的感受,後半句則帶著一種開玩笑的口吻,一下子把尷尬的氣氛給衝淡了。
見蘇琬如此坦誠,這讓拉姆鬆了一口氣,同時對蘇琬也越來越有好感。
她一眼就看出來,陸連長的媳婦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這一交談果然不假。
所以拉姆也願意將所有心裡話都說給她聽。
“隻可惜,從來都沒有出過遠門的我,就跟井底的青蛙一樣,並不知道這世界如此的大,而部隊也有很多。
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一入伍就能立馬見到陸連長。
被選上後,我被送到了另外一個市,我在那裡一呆就是兩三年,我在那裡終於學會了說普通話,也惡補了很多文化知識。
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跟,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世界有著多麼大的差彆。
在部隊裡,我還認識了不少戰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這讓孤單一人的我,終於想開了,這個世界上原來除開親情以外,還是有著很多很多美好的感情。
在部隊裡的那幾年,我過得充實又快樂,慢慢的我把陸連長也給忘記了。
主要還是因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哪個部隊,想要找到他,猶如大海撈針,這輩子怕是都難。
沒想到,就在半年前,我被調去了另外一個部隊,我在那個部隊裡演出時,竟然意外的發現了坐在台下觀看的陸連長。”
“這麼巧?看來你跟我家陸連長還是挺有緣份的?”蘇琬故意調侃了一句。
聽到蘇琬能如此輕鬆的說出這句話,拉姆知道她對她是真的沒有敵意了。
“我的臉上有妝,陸連長也沒有認出我,不過,我想,就算是我畫妝,直接站在他麵前,他也未必能認出我來。
他救下我的時候,我還是一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這幾年樣貌多少還是有一些變化的。
何況這中間還隔著好幾年,他就算認不出我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