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22歲
注冊日期2082年6月17日14時
——夜之城偵探協會
接著是經營許可證,臨時營業證,還有各種五花八門的,雜七雜八的證書,看的賈斯廷頭皮發麻,憋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來了一句話
“當個偵探還得要這麼多東西?”
“我事先也沒想到,直到我去了商管局。那裡的工作人員說上麵要求加強對這種私人辦公室的監管工作,於是近年來頒布了許多有關的政策。但說到底不過就是想要多撈錢多收稅,錢到位了一切都好說。”
艾文的回答中夾雜著一絲不屑,說到這裡,他嘴角一揚,有些自嘲的說道
“要是他們下手再狠點,我就得淪落到去當一名街頭流浪偵探嘍。”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該死的!商管局那群人果真是一幫蛀蟲,一群該死的吸血鬼,滿腦子都是如何去剝削底層民眾的家夥。這群家夥一天到晚隻知道躺在自己的豪宅裡尋歡作樂,出了什麼事情還要讓我們去給他們擦屁股,拿命去填他們捅出來了窟窿。豈有此理!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這群閘總一個個都槍斃了!”
賈斯廷就這樣大聲嚷嚷著,活像是一隻被點燃的汽油桶,好像下一秒便會砰的一下炸開來。看著這樣的他,艾文出奇的沒有去嗬斥他安靜些,而是有些眼神恍惚,眼前的身影好像正和記憶中的某道身影慢慢重疊到了一起。
艾文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有兩道身影,一大一小,大的那個總喜歡把小的那個按在沙發上,強迫對方聽他大談外城的近況,每次一說到這樣的事情就會一陣吹胡子瞪眼。可惜那時候的他根本聽不懂這些,也不愛聽,所以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現在長大了,聽得懂了,卻很少再聽到這些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大的那道身影漸漸佝僂了起來,沒有了往日的吹胡子瞪眼,更多的時候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通常一關就是一整晚,隻有咳嗽聲時不時從緊閉著的房門中傳出。就如某句老話說的那樣——歲月不饒人。
兀自罵罵咧咧地發泄了一通,賈斯廷的情緒終於平緩了下來,艾文剛回過神來便看見他大手一揮
“要我說,既然沒錢了,就搬回去住吧!到時候我讓老媽給你騰個地兒,把你的辦公室開在家裡。你開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麼生意?”
艾文翻了個白眼,想也不想地反問道
“那我在警察局長家裡邊開辦公室就能有生意了?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常理來說,一般需要偵探來接手的委托大多可以分為兩種,警察不負責辦的和不希望警察辦的,拋開前者不談,後者大多都是屬於比較私密的,以至於涉黑的,他們往往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其本身是不便於被外人,尤其是警察得知的。不然乾嘛不直接去找警探,還能省下一筆委托費。想一想假如自己把辦公室開在堂堂警察局長的家裡,大家一定都來給他捧場才怪了,能有鬼的生意!
“嘶這麼一想好像確實不太靠譜,那你”賈斯廷撓了撓頭,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彆的辦法了,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
“好了好了。”艾文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揮了揮手
“放心吧,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你要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吧,彆礙著我做生意了。彆讓警隊裡的人發現堂堂局長的兒子、外城警界的明日之星居然在曠班,我想他們會很失望吧!”
這麼說是因為每一位警員在出警之前都會在身上安裝一套定位裝置,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防止警員在出警的過程中遭遇危險。在當今亂象橫生的外城警察真可以說是一種相當高危的行業了,偷盜,搶劫,黑吃黑,幫派火拚,乃至暗殺這些都時有發生,警察作為官方力量,可以說是行走在刀尖上,警員的辭職、失蹤、犧牲這些都是常有發生的。正是為了儘可能規避上述各種情況,現任警察局長也就是賈斯廷和艾文口中的老爹,莫克·菲爾在上任之後便立即采取了包括為警員配備定位裝置在內的許多項措施,來製約外城的諸多亂象的發生,並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警力損耗。雖然不能說效果顯著,但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所以如果某位警員在巡邏中定位長時間維持在一個位置不動的話,那一般隻會有兩種可能,若非他遇到了麻煩,那便是他在曠班了。
“你彆這麼誇我,我會害羞的。”
你害羞個鬼,就這樣艾文又一次盯了賈斯廷一眼,眼中的嫌棄之意呼之欲出,就差沒有起身趕人出去了。
明白自己短時間內想讓艾文回去應該是沒可能了,賈斯廷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臨走還不忘吐槽道
“那好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快走快走!”艾文一拍桌子,與此同時手邊的手機竟然十分應景的響了起來,艾文瞄了一眼,伸手來在屏幕上輕輕一劃,一道瑰麗的三維投影便從手機屏幕中投射而出,來電人信息上——偵探協會外城分會。
艾文沒有立馬接通電話,而是又看向了賈斯廷
“這不就來生意了,你趕緊走吧,彆礙著我做生意了。”
“還有這麼巧的?”賈斯廷背過身嘟囔了一聲,自作自地吹了一聲響亮口哨,還自以為很帥的向後甩了甩手,邁著大步子向外走去。
目送著賈斯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眼看著門要被關上了,結果又被打開了一半,隻見賈斯廷又探了個頭進來,假裝沒有看見艾文那刀人的目光,連忙補充了一句“遇到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事就來找我。有空了就回家一趟,大家都很想你!”
咣地一聲,門終於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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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房間裡隻留下了艾文一人,一切就這樣歸於沉寂,隻有那台手機還在響著。
“我也很想你們。”
艾文這般低語著,鋒銳的目光漸漸柔和了起來,也許隻有在這般孤身一人之時,他才會掙脫表麵的偽裝,展露出真實的自己。
就像是一隻將自己脆弱的身軀包裹在密密麻麻的尖刺下的刺蝟一樣,隻不過刺蝟的刺長在身上,他的刺,生在心裡
沉寂了片刻,他這樣說著
“這個案子解決了就回去看看吧。”
明明打算混出了名頭再回去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艾文看向了一旁還在不甘的響著的手機。終於拿起了手機,眼中的柔和消失不見,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接通了電話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