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_希羅史詩:救國聯盟_思兔 

Chapter 11(1 / 1)

希羅史詩救國聯盟!

山脊陡峭,森林和土壤中開辟的坡道形如動物的尖牙,陸晴目力所及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在戰鬥。

即管維桑軍鬥誌激昂,火箭和火油也發揮了重大的作用,但是人數上的差異並不是那些簡單的小把戲就能彌補的,少年兵們也深知自己身處的也並不是神話世界。他們不是那被吟遊詩人代代傳唱的英雄,他們也會被弓箭射裂肢體,會被刀槍弄的遍體鱗傷,同樣也會被蒙鳩依人一波又一波不把士兵性命當回事一般的人海戰術衝垮防線。山下防線陷落,前後用時不足六個小時。當正午的旭日照耀在血肉防線上時,山下已經重重疊疊的鋪滿了屍體。

陸晴站在漆吳山的半山腰上,看著周圍都是渾身浴血卻放肆的嚎叫著衝上前去的戰友們,平日裡的那股親熱和藹勁兒完全消失無蹤。他們已經不能用殺人機器來形容了,他們就是一群純粹的瘋子。

那大概是隻存在於史詩中的畫麵吧,明明應該已經倒地不起的傷兵仍然在揮舞著各種兵刃撲向濃霧中隻剩一個輪廓的敵人。他們並不是神,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但他們的所作所為仿佛就像是被投入實驗的不死部隊。從蒙鳩依軍列中傳出亂七八糟的呼號聲中,陸晴甚至聽的到本能的宗教般的敬畏情緒!的確,這一戰對維桑來說攸關生死。要麼在這裡將他們擋在國門之外,要麼餘生被打下亡國奴的烙印苟且偷生。這群年輕人的身後背負的不止是一場戰役的簡單勝負,維桑的國運也壓在了他們稚嫩的肩膀上。

艾能奇不知不覺中已經和陸晴跑散了,米火鐮也不見蹤影,此刻陸晴能夠區分敵我並跟隨部隊唯一的指示就是左手手臂上彆著的少年兵黃色袖章。陸晴茫然四顧,看到的卻是一群和蒙鳩依人深深攪動在了一起的血人;他們激昂的呐喊著,哀慟的哭泣著,絕望地呼救著,但即使這樣,他們的眼睛依然是活生生的,他們依然在抵抗!即使人類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哭濕了衣襟,即使仿佛要將他們吞噬殆儘的恐懼讓他們不由意誌的尿了褲子,即使那些仿若地獄惡鬼一般的蒙鳩依人殺的他們血肉橫飛屍陳遍野,他們依然在抵抗!

陸晴手中的短劍和盾牌正在滴血,在剛才一番壯絕的激鬥之中,他砍掉了一個蒙鳩依士兵的整隻手臂,然後用盾牌一下一下一下的把他用覆麵盔護的嚴嚴實實的腦袋砸的好像一灘碎掉的西瓜,腦漿和其他黃色紅色的物質從覆麵盔每一個孔洞中迸冒出來為止。作為代價,他的右肩被蒙鳩依士兵的馬刀砍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所幸他簡陋的劄甲在他最危險的時候沒有背叛他,為他承擔了大部分的傷害。他瞪著血紅的眼睛,怒視著穿越火牆前赴後繼的蒙鳩依步兵,在正午的太陽下,陸晴仿佛正在燃燒。

“這些都沒什麼你們都用儘全力了,還是打不倒人數這麼少又孱弱的我們!這些都沒什麼!我們隻是要比你們更殘忍、更凶惡而已!這就是你們教給維桑人的東西!”陸晴衝下方的蒙鳩依步兵大吼著,好像他們能夠聽懂陸晴的語言一般。“維桑共和國,在這裡一步也不退讓!”

少年兵們的防線被擊碎了。那大概是臨近傍晚的事情,頂在最前麵的一批少年兵幾乎全部陣亡在了陣地上,蜂擁而來的北境軍踏在他們的屍體上闖進了共和國的防線。少年兵們大概就是陸晴所看到的維桑了,裝備訓練都不如人,雖然有著一腔熱血,但是他們有的也隻是一腔熱血。他們高聲齊唱著不成調子的國歌,高聲呼號著自己祖國的名字,像趕著去送死一般的衝進北境軍陣之中。是的,他們很傻。是的,就軍人這個職業而言這些少年兵們甚至不夠格。但是這群年紀和陸晴相若的人卻在這一刻毋庸置疑的成為了這個國家曆史上最值得尊敬的人,超越了那些聲名赫赫的政治家和商賈巨富,將共和國的榮耀推到了最高峰。

西緒福斯,奧林匹斯信仰中的悲劇英雄。因為受到主神宙斯的懲罰而被迫推動一塊巨石到大山的頂上,但每當他將巨石推到了山頂,因著宙斯的神力,巨石便會再度滾落山底。西緒福斯就這樣一直在神話世界中徒勞無功的做著這永無止境的工作。

12月7日的少年兵們,就好像西緒福斯式的英雄,每當前線陣地被占領,他們就呐喊著衝進戰陣,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將丟失的陣地奪還。即使蒙鳩依馬上增派了更多的軍力重新搶奪陣地也不要緊,他們會用更高聲的呐喊和更淒厲的攻勢把陣地再搶回來。他們就好像一顆釘子一樣死死的釘在漆吳山,用血肉之軀鑄成了維桑的鋼鐵長城,令北境的大軍動彈不得。支撐著他們以血肉之軀鑄就維桑共和國鋼鐵長城的意誌將蒙鳩依人的攻勢一波又一波擊退、瓦解,讓他們迫不得已付出了比守軍更多更慘重的傷亡,卻始終無法將蒙鳩依的國旗插在漆吳山頂峰。漆吳山,在這一刻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血肉磨坊,遑論是蒙鳩依人還是維桑人,都像已經輸紅了眼的賭徒,全無顧忌的壓上了自己的所有。那或許是阿基拉大陸的人類文明誕生以來最為壯絕的一次會戰,少年兵們用令人感到絕望的數量和質量劣勢兵力頑強抗擊著十幾倍的北境軍,那場麵與吟遊詩人彈唱的英雄史詩彆無二致。

白紹鷗大將率領的大批援軍正在道路上疾馳,這是陸晴後來才知道的。他們沒有被拋棄,隨著援軍的逼近,蒙鳩依和維桑之間長久的死鬥也將要響起結束的鐘聲。雙方都在這一刻變成了紅眼的賭徒,押上了所有。多年後的陸晴再次站在漆吳山頂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樣的心情回憶起當年的場景。那一年的漆吳山上滿滿的鋪著層疊的屍體,而日後的聖堂聯邦幾乎全部的創始人,都是從這個地獄中爬出來的。

那天的漆吳山防線上,光明看起來是如此的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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