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_希羅史詩:救國聯盟_思兔 

Chapter 47(2 / 2)

“是啊,他們會看著我把這些雜種的腦門一個個鑿開。”蘇克魯斯的刺劍在手裡打了兩個弧旋,“走吧,帕梅拉。”

帕梅拉跑遠了,蘇克魯斯開始麵對麵前的披甲武士們。他手裡的門板上已經紮了許多箭矢,拜之前那些艱苦磨礪所賜,他身手敏捷的超出了那些弓手們的想象——沒有一支箭成功射中蘇克魯斯的軀體,但那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穿著輕甲、手持長矛和箏形盾的步兵推進到了旅店門前,而在他們後麵則是全副武裝的板甲騎士。場麵一觸即發。

蘇克魯斯先行出手了。

在多年之後,那些年逾古稀的芬裡爾騎士們都不得不承認,在那天的戰錘鎮馬車旅店,一個身穿皮甲的少年爆發出了宛如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戰鬥意誌與足以被載入劍鬥曆史的高超劍技。那柄刺劍在那一瞬間似乎成為了蘇克魯斯身體的延伸,他靈動的揮舞著那柄不過是普通鋼材打造的、又薄又細的刺劍,如雨點般把劍鋒戳刺在前排輕步兵們的盾牌、鎖甲和沒有防具保護的臉上。蘇克魯斯的劍好像大天使加百列揮舞的白色翅膀,在空中不斷弧旋,輕盈靈動卻又無比精準的劃裂步兵們沒有被麵罩保護著的臉龐,切開他們的骨頭,攪碎他們的腦髓,讓他們甚至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之前就重重的倒在戰錘鎮清晨泥濘的街道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嘶——哈。”

蘇克魯斯沉重的、深深地呼吸著,好像要把每一絲空氣都壓進他的肺裡,再化作他舞劍時那猶如風中殘燭般的力量,那好像在黑夜中即將燃儘的火炬一般的力量,那好像要將他過去所受的磨難,對帕梅拉和這個世界的留戀,對他放下一切前往異邦大陸的決絕都付之一炬的力量——然後,把這種信念注入他的劍,將他的憎惡與不甘雙重加倍的還給麵前這些對他刀劍相加的士卒。

或許這是自己生命的終點了?蘇克魯斯心裡想著,雖然沒有實現他的目標,沒能成功看到維桑人和他們的國家洗雪恥辱的那一天,但至少他遇見了帕梅拉,遇見了一些可以交托性命的朋友倒也不枉此生。

往事猶如走馬燈一般從蘇克魯斯的腦海中橫掠而過,在那一瞬間,他的耳邊好像又想起了禿瓢的咆哮聲。在北陸的軍營時,他們通常使用的就是蘇克魯斯手中握著的這般單手劍,但劍刃明顯要厚一些。蘇克魯斯常常因為練習劍鬥的姿勢並不正確而被禿瓢大聲嗬斥,但他不是個slolearner,禿瓢的每一句訓斥和教誨他都銘記於心。隨後,他又想起了在清河城的訓練場,大個子帕特裡克和利亞姆偏愛使用長劍,他們的劍技和禿瓢截然不同,剛猛、富有力量感,和他們比鬥的過程中,蘇克魯斯學會了如何克製敵人盔甲的薄弱部位,如何避開對手可能的進攻方向,如何挽出漂亮的劍花格擋對手的進攻。但他最終想起來的,卻是那個扶桑的異邦人牧沢正成。

牧沢的劍和他們不同,和帕特裡克、利亞姆和禿瓢都不一樣,他使用的是被稱之為打刀的扶桑刀劍。那刀劍正似他手中的刺劍,輕盈、靈巧,揮刀時速度極快,正是和他在一起訓練的過程中,蘇克魯斯真正明白了刺劍的使用方式。

但這些技巧還不足夠。

蘇克魯斯殺翻麵前的六個輕步兵,沾著一身鮮血,散發著腥臭,站立在戰錘鎮馬車旅店門口的大街上。而在這些輕步兵之後,還有更多的板甲騎士。弓箭手或許出於禮儀,或許出於他們指揮官的授意,又或許知道蘇克魯斯今天必死無疑,他們放下了手中的岑木長弓,留下蘇克魯斯獨自麵對麵前逐漸形成一個半圓包圍了他的板甲騎士。

“來吧,讓我看看芬裡爾人的骨氣。”

蘇克魯斯喊出這麼一句話,但卻用的是維桑語。他不想在死之前還說著異國的語言。

那是蘇克魯斯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他就好像是被戰神阿瑞斯所附體那般,那些曾經教導過他劍技的人們和他們傳授給蘇克魯斯的劍技,在蘇克魯斯的腦海中融會貫通,就好像那數之不儘的大江大河,最終都彙入了同一片海洋——而蘇克魯斯最終看到了那片海洋。

那柄刺劍,那柄短短的刺劍,在蘇克魯斯的手中弧旋起來。蘇克魯斯以和剛才截然不同的姿勢,左右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在戰錘鎮二月的清晨挽出一套回旋劍舞。鋒銳的劍尖好像蜜蜂的毒刺,又好像虎豹的尖牙,如瓢潑大雨一般以極快的速度穿越了騎士們手中的盾牌和他們盔甲間的縫隙,毫不留情的紮進他們的血肉,將重要的動脈血管和內臟攪的一塌糊塗之後又若無其事的抽了出來,帶出一根不斷噴湧的血柱,在泥濘的地麵上潑灑、混合,成為令人作嘔的黑紅。

“嘶——哈!”

蘇克魯斯屏息凝神,好像要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一般上前,閃躲開騎士們劈下的劍刃,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的刺劍送進騎士們的喉頭、腋下和覆麵頭盔的縫隙中,當即刺死四名騎士。剩下的騎士們麵麵相覷,卻隻能不斷後退——這是他們從未料想到的,這樣的事情遠遠超出了他們的常識能夠理解的範疇。穿著厚厚板甲的騎士即使是來上一打拿著草叉和鐮刀的農民都拿他們沒辦法,但這個隻穿著單薄皮甲、拿著刺劍的少年,自己卻無法傷到他分毫,反而被他打倒了十多人。

他們隻能把自己的身體儘量縮進箏型盾的保護之後,隻露出他們戴著頭盔的腦袋觀察著麵頰已然被鮮血浸染,宛若瘋魔的蘇克魯斯。但當一陣連他們都不知道是劍尖還是風的白光略過之後,他們的覆麵盔便被“鐺”的一聲打歪,離開了它們原本應當保護著的位置,讓他們的頸動脈空門大開——隻消下一個刺擊,又一個騎士便隻能丟下他的盾,空出雙手捂著自己鮮血噴湧的脖頸,鬼哭狼嚎的倒在戰錘鎮的街上。

驀然間,一支羽箭射入了蘇克魯斯的皮甲,鑿穿他的肋骨與血肉,一直戳出背後,帶的蘇克魯斯不禁後退了好幾步。他的肋骨可真是命運多舛,不是嗎?蘇克魯斯苦笑著,從清河城逃脫的那個晚上,他同樣被巡邏隊的鈍錘敲碎了肋骨。還沒好利索,又挨了這麼一下。蘇克魯斯陰冷的看著房頂上的長弓手,那不是他的刺劍能夠觸及到的範圍。

蘇克魯斯左手捂住那隻沒入體內的羽箭,他隻感覺自己好像被馬車撞過那般,五臟六腑都在抽搐,卻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但那驚人的出血量毫無疑問的說明了傷勢的嚴重,隨即,第二、第三隻羽箭向著蘇克魯斯飛躍而來。蘇克魯斯躲過了第二支箭,但第三支卻射中了他的肩膀,打碎了他右側的肩胛骨。

已經拖了足夠的時間了,蘇克魯斯想著。已經不能夠再戰鬥了,他沒有力氣再舉起自己右手緊握著的刺劍,而麵前的騎士卻步步逼來。正當此時,蘇克魯斯卻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悠揚的船號聲。那是他在東海道的野格港聽過無數遍的銅號聲,船隻進港的號聲。蘇克魯斯這時才想起,他身後確實是已經沒有退路了,但至少還有一條洶湧的大河——那是被世人稱之為“唐河”3,穿戰錘鎮而過的航運河流。

不是今天,蘇克魯斯想著,他的死期不是今天。

隨即,蘇克魯斯鼓起最後一絲力氣,驅動著自己失血過多的身體,疾跑幾步,深深跳進了碧藍的唐河。

1阿爾比諾希羅大陸西部的重要港口,希羅距離鳳凰群島最近的大型深水港,是希羅世界和鳳凰群島溝通的窗口。

2辦事處太陽曆714年,“刺客宗師”哈裡·梅羅德奪取索多瑪海獸黨控製權並重新架構組織,使其脫胎成為有組織的刺客集團“擺渡人”,並在希羅世界每個大型人類聚落中設置辦事處。

3唐河希羅西部的主要河流,有兩個分支東唐河與西唐河,東唐河途徑雙塔鎮,西唐河寬度不及東唐河,穿戰錘鎮而過,被視為芬裡爾帝國的戰略性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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