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_希羅史詩:救國聯盟_思兔 

Chapter 48(1 / 2)

希羅史詩救國聯盟!

“啊,可憐的達那奧斯首領和君王們,你們顯然被注定要遠離親人和故土,在特洛亞用你們的光亮的嫩肉喂惡狗。”

——《荷馬史詩奧德賽》

當第一鍋燒得滾燙的糞水砸在自己頭上時,芬裡爾軍人的內心是錯愕而驚惶的。

他們造好了攻城塔,也造好了攻城錘,他們還準備了六倍與守軍的人數,他們本以為這不過是一次輕鬆的攻城,但沒想到北牆的守軍居然使用了這樣下流、肮臟、令人不齒的手段。

占行簡指揮著人手,在克雷斯城塞高達三十英尺的城牆上往下傾倒煮的滾燙,冒著刺鼻氣味的糞水和瀝青往下傾倒,潑在芬裡爾人的攻城雲梯和下麵聚集著的士兵們身上。隨後,盟約團的士兵們又開始向芬裡爾人的攻城塔上投擲被點燃的火油罐子——那是阿格尼·柯蒂斯的老把戲,早在兩年前,漆吳山上的蒙鳩依咆哮武士就已經領略了這一招的厲害。木質的攻城塔旋即開始熊熊燃燒,內部的士兵們也被點燃,他們渾身上下冒著火光和焦煙,淒慘的哭嚎著從攻城塔上跳了下去,摔進地麵的人堆裡。

驚恐的芬裡爾人從未見過這樣的守城,他們勒令自己的弓箭手列隊,向城牆發射箭雨。但他們迎來的確實更加凶狠的回敬——阿格尼麾下的弓箭手們射出的箭矢上都被挖出了凹槽,並填充了惡魔藥劑。那是高度烈性的毒劑,一旦中箭,傷者必死無疑,不管射中了哪裡,且死狀極為淒慘。他們將因腸胃痙攣而反出的嘔吐物堵塞了咽喉而口吐白沫,因為肺部喪失機能而無法呼吸,發出劇烈的喘息,隻能用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咽喉,憋到麵色青紫,最終渾身扭曲著殞命。當芬裡爾人發現北牆的守軍在箭矢上塗毒之際為時已晚——他們已經損失了很大一部分弓箭手,而這部分的損失是不可逆的。傷者尚且可以治愈,但中了惡魔藥劑之後就彆想再重返戰場。

阿格尼·柯蒂斯在艾能奇和戴維斯的保護下不斷巡視著城牆,確保每一名士兵都各司其職,糞水、瀝青和火油能夠正常供應。

“比我想象的要輕鬆,阿格尼。”戴維斯一邊舉著扇形盾防備弓箭手的流矢,一邊望了望城樓下那熊熊燃燒的攻城錘殘骸。“但這樣不符合騎士的榮譽。糞水和毒藥?諸神在上,你會把名聲弄臭的。”

“想象一下一旦他們破城而入會發生什麼,戴維斯。”阿格尼說。

“恐怕這八千難民不會太好過。”

“你也知道這一點,戴維斯。”阿格尼指出,“他們有好幾萬人,希望他們破城的時候能夠想起什麼是騎士榮譽,什麼是名聲。諸神在上,戴維斯,我們用四千人對抗三萬人,能活下來再談名聲的問題吧!”

“他們的這次攻擊似乎帶有些試探性質的意味,阿格尼。”艾能奇說,“他們並沒有很賣力的進攻。”

“當然。”阿格尼抬了抬眉毛,“第一次進攻總是這樣,但我們已經讓他們意識到了克雷斯城是塊難啃的硬骨頭。隻要讓他們在這裡耗上足夠多的時間,就是我們的勝利。”

“操。”戴維斯往後退了退,一根飛來的弩箭射中了他手中的盾牌,發出一聲沉悶的“咚”聲。“那這就把我們的底牌都亮給他們看?屎湯和毒藥都用上了,等他們真的發了狠勁兒,拿投石機把城牆轟開,我們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你不會以為這就是我全部的把戲了吧,戴維斯?”阿格尼道,“我今天隻是讓他們意識到克雷斯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一捏就碎。”

芬裡爾人的進攻僅隻持續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便在號手的銅號中撤退,重新回到了他們的紮營地。但那離他們放棄克雷斯城還遠得很,阿格尼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活啊,阿格尼,真他媽給柯蒂斯堡長臉,嗯?”當守城軍士們簡單打掃完城牆,清點完畢損失人數之後,莫裡斯怒氣衝衝的來到阿格尼負責防禦的城牆,一把抓住了阿格尼的板甲護胸前襟,“點火是個不錯的好點子,但是倒屎湯?毒藥?你的心裡就沒有一點騎士的榮譽了嗎?”

阿格尼看了看怒發衝冠的莫裡斯,“叭”的一下用力握住了莫裡斯的手腕,一字一頓的對他說“對不起,男爵,我成為騎士時日不多,有關於戰爭的禮儀還需要向您多加學習。”

“學習?”莫裡斯攥緊了阿格尼的前襟,針鋒相對的說,“你知道這會讓柯蒂斯堡的榮譽蒙上多大的恥辱嗎?彆忘了你的身份,阿格尼!”

“不錯,莫裡斯閣下。”格裡芬·達勒在一旁聳了聳肩,“你可有想過被穢物燙傷之後,這些芬裡爾傷兵的傷口會發炎、化膿以至於不得不需要抽出三倍於傷兵的人手照看他們?你可有想過塗毒的箭矢雖然有損於聲譽,卻能取得確實的效果?”

“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格裡芬,”莫裡斯撒開手,伸出一隻食指對準格裡芬的腦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知道這個世界的道德體係是從哪裡開始崩壞的嗎?不是從長刀之夜1,而是從騎士們放棄了榮譽開始的!今天往城樓下麵潑屎湯,明天潑什麼?黑狗血嗎?騎士的仗不是這麼打的!你懂個,格裡芬!”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的意思是。”阿格尼努了努嘴,輕快的聳了聳肩,“莫裡斯男爵出於好意,來到了我們這裡,教導我們什麼是騎士的榮譽和職責,讓我們對‘騎士的戰爭’有所了解,對此我非常感激,真的,我們所有人都是你的好學生。但是,莫裡斯老師,我們可否向您請教一個愚蠢的問題?”

“你說吧。”莫裡斯放下了指著格裡芬鼻子的手,怒目看著阿格尼。

“現在我們有四千人,這是看得到的,把諾頓家,希利卡家甚至克雷斯的治安官都算進去——這是我們的守軍力量。如你所見,今天芬裡爾人在城下丟棄了四五百具屍體,這得歸功於伊芙琳小姐家的人和裡維拉伯爵英明的領導;但是你看,”阿格尼伸出左掌,五隻手指指尖的方向指向城外那綿延不絕,冒著滾滾炊煙的芬裡爾軍營帳。“他們還是有將近三萬人,六倍與我們的人數,正在造著新的衝車、雲梯和攻城塔,一如你所看到的,他們的配重投石機也已經開始了最後的組裝。拜他們那好像螞蟻般的人數所賜,這些器械組裝速度很驚人——莫裡斯男爵,可否請您不吝賜教,我們該如何用這四千人既榮譽又有尊嚴的守住這座城?”

“我我不知道。”莫裡斯漲紅了臉,“但一定有些辦法的!一定有什麼正確的答案才對!”

“這就是正確的答案,莫裡斯男爵。”阿格尼將左手手掌的指向移回曾經裝過屎湯、還冒著絲絲縷縷的臭氣的大鍋,“糞水和毒藥,火油和瀝青。如果芬裡爾人真的把騎士榮譽記掛在心中,他們應當用相對等的人數在城外的平原上跟我們來一場公平公正的較量,而不是用六倍的人數把我們堵在這座城裡。倘若他們當真這麼乾,我會第一個下去跟他們一對一的拚大劍。但他們沒有,所以我們為什麼要當個傻子?”

“等著吧,阿格尼。”莫裡斯搖了搖頭,“你牙尖嘴利,總能為自己的行為找到理由和借口。”

“那是因為我是對的。”阿格尼放下手,“反正是個私生子,對諾頓家又有什麼影響呢?”

“晚些說這個吧,阿格尼·柯蒂斯。”莫裡斯語調凶狠的說道,他著重的在“柯蒂斯”上提高了聲調。“你看城樓下麵,芬裡爾人跟你算賬來了。”

阿格尼抬眼看向城外,隻見芬裡爾軍中讓開了一條通路,兩側的長矛手整齊舉起盾牌橫於胸前,而四五個騎士徐徐從中騎行前往克雷斯城方向,為首的一名騎士手中還高擎著一枚繡有西塞羅家族金底六瓣蓮花盾徽的旗幟——毫無疑問,這是芬裡爾皇室西塞羅家族的旗幟。在他之後的兩名騎手手裡舉著的旗幟則是白底紫火旗,阿格尼在之前曾經惡補了一番希羅大陸各家貴族的旗幟,他知道那是厄鎮的卡西迪家族的盾徽。

隊伍在克雷斯城塞北門前停下,這隊騎手的周圍還散落著芬裡爾軍的屍體、還在熊熊燃燒的衝車和滿地惡臭的屎湯殘渣,但他們並沒有多話。為首的騎士身穿厄鎮樣式的烤藍板甲護胸,外麵搭著一張紅白相間的風帽,麵部棱角分明而目光銳利,在他身後的棕發騎士則臭著一張臉——與其這麼說,不如說是他臉上那道從右下至左上的刀疤讓他感覺麵相不善。不過這並非不能理解,如果一個正值青壯年的好小夥子被從下往上在臉上斜砍一刀,換誰也得臭著一張臉。

正當阿格尼趕到裡維拉·諾頓的北塔塔堡時,伊芙琳夫人的信差也剛好抵達了裡維拉的房間。

“芬裡爾人似乎想要談條件。”信差因為跑得有些急,腦袋上的鍋盔都歪了。“伊芙琳夫人請您火速前往北城門,和他們一道麵對芬裡爾人的使節。”

“哈,芬裡爾的山猴子要來講條件了。”裡維拉一邊招呼左右侍從為自己卸甲一邊說。“阿格尼,莫裡斯,你們倆覺得這幫人有什麼話要說?依我看,怕不是被阿格尼的屎湯潑出心理陰影了,像挨了揍要找媽媽討公道的小屁孩,跟伊芙琳說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吧!他們也就這點出息”

“但潑糞是不對的,這件事確鑿無疑。”莫裡斯沉著臉回答,“這不是騎士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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