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末世了,養點喪屍很合理吧!
林少驚恐萬分,不斷地出言阻止,他的身體緊貼著門板,已經是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乾嘛非得拉上我們。”柳逸揚說完話的同時已經來到了林少的身前,他伸手抓住林少的手臂,直接向著門外推去。
林少並不敢自己一人獨自麵對那些越發靠近的喪屍,他用雙手牢牢地抓住柳逸揚的手臂,拚了命的喊道“要死一起死,至少也要有你一個人過來陪我!”
“d,你特麼真是個瘋子。”眼看喪屍就要跑過來了,柳逸揚用力的想將被林少拽著的手臂抽回來,但是林少就像是鐵了心的要拉上柳逸揚做墊背一樣,打死也不肯鬆手。
危急關頭,柳逸揚也顧不得許多,他將手電筒扔到一邊,伸手去掰林少的手。
這時候柳逸揚強大的身體素質得到了展露的機會,林少隻是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酒囊飯袋罷了,自然不可能是柳逸揚的對手,柳逸揚很輕易的就將林少的手給掰開。
林少大驚,他不可置信的說道“不!我要拉著你給我陪葬,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然而當林少想要再次去抓柳逸揚的手臂時,卻被後者用膝蓋狠狠的頂在肚子上,還不等林少的身體再次佝僂,柳逸揚猛然後退兩步,抬腳就將林少踢出門外,緊接著抓柳逸便關上了旅店的大門。
寒風吹過,林少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他還想再次去抓柳逸揚,卻發現大門已經推不動了。
身後喪屍的嘶吼聲越來越近,但是林少卻不敢轉身,他不想麵對那些長相恐怖的喪屍,他現在隻想再次進入旅店。
他想活下來。
林少慌亂的在門上不斷地拍打,嘴裡還在不停的喊叫著“快讓我進去,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快讓我進去吧……”
然而不管林少怎麼敲門,裡麵都是置若罔聞。林少不顧疼痛,用身體不斷地在門上撞擊著,祈求能將被門給撞開。
但是他所投資的這家旅店雖然麵積不大,卻是按照最高規格裝修的,其堅固的程度自然不是他一個血肉之軀能輕易破開的。
林少撞了幾下沒有撞開,但是身後的奔跑聲和嘶吼聲卻已經是近在咫尺。他絕望的轉過頭去,這是他第一次麵對喪屍。
血紅色的雙瞳幾乎失去了任何光澤,慘白的膚色,如紙如雪,猙獰的麵龐恐怖至極。
隨著喪屍的逼近,林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他靠在大門上,身體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緩緩地向下滑落。
他的瞳孔逐漸渙散,失去了往日春風得意的光澤。
林少死了,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
因為林少死在了喪屍的攻擊之前,他是被嚇死的,被喪屍活生生的嚇死的。
……
柳逸揚撿起手電筒,不停的喘著粗氣。
有一部分是由於下樓太猛,累著了。但更多的卻是他殺了人,一個不同於喪屍的,活生生的人!
雖然不是他親手殺的,卻是跟他絕對脫不了乾係。
手電筒的光芒突然消失,柳逸揚蹲在地上耳中不斷地傳來林少的敲門聲和求救聲。柳逸揚不想救也不能救,林少已經快要瘋了,即便真的救下來,就算自己離開了,也是給牛大叔他們埋下了一顆不知道何時會爆炸的巨型炸彈。
這就是末世,為了活著可以舍棄一切善惡的觀念,可以肆無忌憚的自私自利。
在末世裡,隻要你的實力足夠強大,你就可以永遠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俯瞰身下的芸芸眾生。
過了一會,敲門聲突然中斷,隨後便響起了斷斷續續的撞擊門板的聲音。
喪屍已經來了。
新的一天已經開始,恭喜宿主共擊殺四名人類,獎勵積分四。積分餘額為一百三十八積分,宿主當前積分合計為一百四十二積分,負債金額為十萬零一積分。
係統那不定時的播報聲突然響起,不出例外的擊殺人類也會得到加分。隻是這小小的四個積分,拿在手裡卻有一種血淋淋的感覺。
柳逸揚沒有去理會係統的播報聲,甚至都沒有去償還那一個積分利息的想法。他緩了好一會才終於站起身來。現在所有的危險都已經解除了,而且現在的天色還早,他準備上樓再休息一會。
正當他走到樓梯前,準備上樓之際,牛大叔的聲音突然從上麵響起“什麼人?是誰在下麵?”
柳逸揚看了一眼樓上,上麵的光線很差,看不見來了幾個人。
柳逸揚平靜的說道“是我,柳逸揚。”
“是小柳啊。”牛大叔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他緊接著問道“你怎麼會在下麵?下麵現在是怎麼回事?我剛才好像聽見了撞門的聲音,是不是喪屍過來了?難道那些消毒水已經不起作用了嗎?”
牛大叔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證明他現在也有點慌了,畢竟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安全的住所,要是就這麼輕易的淪陷了,輕則失去了一個絕好的藏身地點,重則,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柳逸揚回道“喪屍就在門外,不過我已經把門鎖上了,它們進不來的。”
“那就好。”牛大叔徹底放下心來,他們的食物如果省著點吃的話,還能堅持個幾天的,暫時倒也不用再次出門。如果外麵的喪屍多,可以等著它們自行散去。如果不多,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把它們全都宰了。
柳逸揚扶著牆壁走上了二樓,牛大叔卻再次問道“你這是沒睡覺嗎?守夜了?”
牛大叔也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況,雖然末世來的時間還不夠長,但是想在這個世道中生存,就得多加小心,尤其是初次來到一個陌生的場所,守夜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沒有,我之前睡得挺好的。”柳逸揚搖頭說道。
他畢竟是殺了人的,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跟牛大叔解釋。但是柳逸揚覺得總是自己這麼壓抑著,其實也不是個辦法,他內心之中強烈的渴望將這些複雜的情緒都宣泄出去。
頓了下,柳逸揚還是選擇直說了,反正他再過一會就要走了,也不怕牛大叔對他產生敵意。
“林少他們幾個想要趁著天黑來殺我,但是已經被我反殺了。我本想給林少留一條活路,但是剛才的亂子就是林少鬨出來的,他覺得自己打不過我受了委屈,所以想讓這裡的所有人都跟著他陪葬。”
柳逸揚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複述了一下,他並不求牛大叔能夠體諒他的所作所為,隻求自己一個心安理得,敢作敢當。
果不其然,柳逸揚說完話後,牛大叔並沒有急著說話,走廊中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當中。
大約過了一分鐘,柳逸揚突然笑道“那四個蛀蟲我都給你們料理乾淨了,天亮之後我就會離開,以後咱們幾乎不會再見麵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們動手。”
牛大叔歎了口氣,說道“我跟林少他們也僅僅是在災變後才相處了幾天,他們那樣的大人物並不是我這種土老帽能高攀得起的,我對他們也沒有感情可言。不過經過了這幾天的接觸,我對他們的為人也算是有些了解的,你說的沒錯,他們就是囂張慣了的公子哥和混混,以前是橫行無忌,現在是遊手好閒,好吃懶做。他們這種人可能會怕喪屍,但絕不會怕人,要是真把他們給逼急了,他們絕不會去殺喪屍,而是會選擇殺人,我相信他們會乾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