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望著北方的東平陵,提及辛評等人,他表示想要快速收服這些人,就必須利用汪昭這類將領的作用。
戲誌才回應:“主公,現今您手握袁譚和汪昭,青州全境已被我們鄄城收入囊中,拿下東平陵和平原郡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不斷,咱們應儘快攻克這兩個地方。”
曹操點頭讚同:“誌才,你有何妙計?”
“主公,辛評和郭圖原本是輔佐袁譚攻取青州的,現袁譚在我手中,我們可以讓他親自去勸說辛評開門投降。另外,可派朱靈將軍帶著汪昭連夜趕往平原,利用汪昭假意投誠,協助子義將軍攻占平原郡。”
曹操聽後,連連稱善,即刻命令朱靈帶領汪昭奔赴平原郡,並安排管亥等人乘機收複樂安國其他城池。
晚間,曹操設宴款待袁譚,儘力安撫他的情緒,同時提起東平陵之事,表示若袁譚能使辛評投降,他願意考慮釋放袁譚並對外宣稱並未捉住他。
袁譚一聽,心中大喜。投降曹操畢竟會使他名聲受損,而袁紹本就偏愛袁尚,不太看重他。如今有機會消除這一汙點,對他將來爭奪大位極為有利,遂爽快答應。
次日,大軍抵達東平陵。未等曹操開口,袁譚便徑直奔至城下,對著城牆上的辛評喊道:
“辛評兄,青州大局已定,冀州兵馬遭遇慘敗!堅守這座城池已然毫無意義,平原郡也已失陷,父親那邊毫不知情,也沒有援兵,為了冀州士兵的生命安全,我希望你能獻城投降,暫時歸順於曹公!”
辛評聞此言,險些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強忍怒火,想教育袁譚何為真正的仁義,但轉念一想,自己並無資格在敵人麵前教訓袁家大公子。
守城的將士們聽到袁譚這番大義凜然的話,不少人為之心動。這樣一個關心下屬生死、大公無私的大公子,無疑是值得追隨的明主啊。
然而辛評提醒袁譚:“公子可知,一旦我開城投降,主公將徹底喪失進入青州的理由,也會永久失去青州,未來想要越過黃河南下更是無從談起。”
袁譚哪裡想這麼多,他隻知道,如果不讓辛評投降,自己能否平安返回都是未知數,何況曹操的手下隨時可能對自己下手——那個名叫許褚的家夥,連郭圖那樣的名士都不放過,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在監視自己,仿佛對他的喉嚨特彆感興趣。
袁譚怎能不怕。曹操雖承諾不殺他,但他手下的士兵們卻不一定信守諾言。
猶豫片刻,袁譚說道:“局勢已無可挽回,固守無益。我想父親大人得知此事後,也會理解我們的選擇。”
辛評歎了口氣,暗自感慨袁紹竟會有這樣的兒子。“罷了,既然公子這麼說,辛某若不同意投降,反而成了小人!”說著,辛評轉向眾人下令:
“大家放下武器,打開城門,向曹操投降吧!”
守城將士們聽令後紛紛向辛評行禮感謝。若辛評不投降,他們便隻能拚死堅守東平陵,與曹軍殊死搏鬥。
如此一念之間,便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東平陵城門洞開,不久之後,冀州兵馬走出城池向曹操投降。袁譚見狀欣喜若狂,忙對曹操保證:“曹叔叔,我已經說服東平陵開城投降,請您履行之前的承諾!”
曹操滿臉笑容地回答:“賢侄放心,一旦找到合適的時機,我一定會讓你離開,最多不超過三天。”
袁譚聽罷感激涕零,隨即曹操大軍進入了東平陵。為了避免袁譚尷尬,曹操並沒有帶他們進城。
“久聞辛評先生大名,今日終得相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曹操一見到辛評,立刻熱絡地上前打招呼。
辛評低頭拱手,低聲自責:“辛某背棄舊主獻城,實在有愧。”
曹操走上前握住了辛評的手,扶起他說:“仲治先生此舉,實屬無奈之舉,大家都明白,沒有人會因此而輕視您。”
辛評起身,麵對曹操的熱情,不便推辭,反而問道:“曹公打算放袁公子回鄴城嗎?”
曹操麵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複常態:“仲治先生何出此言?”
辛評直言道:“曹公胸懷壯誌,誌在天下,既有梟雄之姿,又深思熟慮,遠見卓識,怎會是庸碌之輩?必定已有長遠之策!”
袁紹的兒子間矛盾重重,袁紹本人外寬內忌,好謀無斷,偏愛幼子而厭惡長子。這正是袁家的一大忌諱。辛評不信曹操會放棄這樣的良機,從中搞鬼。
曹操笑了笑:“如果我說沒有,恐怕仲治先生也不會相信。如果說有,仲治先生又該如何指教呢?”
“人們都說曹公狡猾多疑,看來確實如此。”辛評回道:“如果曹公真的沒有打算,那就沒有;但如果曹公真的有計劃,那麼...曹公已經有奪取河北的決心,並且已經有了詳細的奪取河北的戰略。”
“看來鄴城即將不再平靜,袁公恐怕也無法抵擋曹公的攻勢了!”
曹操微笑而不語,他知道辛評還沒把話說完。
果然,見曹操沉默不言,辛評隻好繼續說:“如果曹公打算放回袁公子,想借此讓袁公子與袁公子的弟弟爭權奪利,那麼就不能過度削弱袁公子的力量。郭圖已經死了,汪昭、岑璧等人也無法回到冀州,那麼請問曹公,還有誰能成為袁公子的重要助手呢?”
曹操微微眯眼:“這麼說來,除了仲治先生,應該沒有其他人選了吧。”
“先生想回鄴城,不願為我所用,不願幫助鄄城,實在是令人遺憾。”辛評低下頭,略顯慚愧地道:“一臣不能侍奉兩位主君,錯過曹公,也是我的憾事!”
“為了報答曹公的不殺之恩以及禮遇之情,辛評願意輔助袁公子與他的弟弟爭奪嫡位,還望曹公允許!”
曹操看著辛評,半開玩笑地說:“看來先生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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