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率領的軍隊氣勢磅礴,如今麾下兵士已達到十萬之眾,列居天下諸侯實力榜單的前茅。“這曹阿瞞今非昔比,銳氣逼人,無人再敢對他掉以輕心啊!”人群中,有人感慨道。
“看來我們得重新審視曹操,給他一個全新的評價了。”另一人附和著。在鄄城城門附近,一群身著華麗長袍的男子悄然聚集,他們正密切關注著曹操凱旋歸來的隊伍。
“哎,郭嘉那小子跑哪兒去了?這種重要場合他怎會缺席?”眾人左顧右盼,卻不見那位麵色蒼白卻才華橫溢的身影。
“估摸著,昨晚又跟那些姑娘們聊嗨了,這會兒怕是還在夢鄉裡呢!”一人調侃道,其他人聞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心中暗歎交友不慎。
“聽說連青樓的歌姬都出來迎接了,該不會郭嘉找的‘姑娘’並非尋常人家的女子吧?”此言一出,周圍人瞬間感到一陣寒意。
“彆提了,再說下去我怕我會把昨天的晚飯吐出來!我覺得郭嘉不至於那樣。”有人急忙打斷,大家紛紛表示讚同。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眾人互望的眼神卻透露出內心的懷疑:誰知道呢?
“對了,聽說荀彧在找我們,我們要不要回應一下?”這時,有人岔開了話題。這個問題讓大家陷入了沉思,顯然不是隨口就能給出答案的。
“關鍵得看曹操對我們潁川人是何種態度。”杜襲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袁術占據豫州,對我們潁川卻視若無睹,不知曹操氣量如何。”
蔣乾接口道:“至少比袁術強多了,你看荀彧和荀攸都受到重用,連戲誌才都被視為心腹謀士,足見曹操用人之明。”
繁欽接著說:“棗祗已經被推薦進入曹操的幕府,擔任屯田都尉,可見曹操對我們潁川人才確實頗為重視。”
趙儼思索片刻,提議道:“不如讓荀彧去探探曹操的口風,有了答案,我們再決定是否進入鄄城也不遲。”對於北方,他們並無興趣,因為郭圖、荀堪、辛評、辛毗、陳琳等人已在那裡鋪設好了道路。而他們要做的,是另辟蹊徑,確保潁川勢力能穩握勝券,永立不敗之地。
回到鄄城,曹操設宴款待文臣武將,席間一片歡樂祥和。“主公,如今豫州已被攻克,該如何處置?”一位文士起身發問。
曹操認出此人來自潁川,雖非大才,但填補了兗州人才短缺的空缺。他瞥了一眼荀彧,又看了看荀攸,最後目光掃過全場。眾人立刻停止了飲酒交談,目光齊刷刷聚焦在他身上。豫州這一大片疆域,無論文官武將,都將從中獲得升遷良機,關乎各自前程,無人不關心。
曹操收回視線,起身走到中央,借著酒勁,豪情萬丈地說:“豫州是我鄄城擴張的第一步,也是南麵的重要屏障,必須嚴加防守,增派重兵。”
“我打算將治所遷至潁川,諸位覺得如何?”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尤其是原本屬兗州的官員,更是驚愕不已。治所遷移,意味著政治中心的轉移,更意味著權力利益的重新洗牌,他們怎能不慌?
相比之下,來自潁川的官員則欣喜不已。無論治所落於何處,對他們而言都是有利無弊。然而,宴席上竟無人立即表態,氣氛一時陷入寂靜。
曹操見狀,朗聲道:“怎麼,都不敢說話?我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今天大勝歸來,大家都暢所欲言,有什麼異議或不解之處,儘管提出來討論。”
兗州官員的目光紛紛投向陳宮,這位當前的領軍人物卻淡定如常,隻顧低頭品酒進食,那份從容不迫令人驚訝。就連荀彧和荀攸也頗感意外:難道曹操早已與陳宮私下商議過此事?
有人悄悄碰了碰程昱,示意他出麵。程昱見狀,隻得硬著頭皮道:“主公,我軍剛取得大捷,此刻遷移治所,是否會引發動蕩?況且潁川靠近南陽,我們與劉表結盟,此舉是否會觸怒他,影響我們聯手抗袁的大局?”
程昱並未直接反對遷移治所,隻是提醒可能帶來的風險。曹操手指北方,語重心長地道:“你們還記得出征前鄴城提出的要求嗎?”
眾人憶起許攸之事,眉頭緊鎖。鄴城要求鄄城官員將家眷送去做人質,以此表明袁紹即將南下。若非公孫瓚在北方牽製,袁紹恐怕早已行動。此番曹操能擊敗袁術,實屬僥幸。
“這次我們雖勝,但各位想過沒有,兗州四麵受敵的困境並未改變,我們仍需應對各方強敵的威脅!”曹操嚴肅道,“相比之下,短暫的動蕩與徹底的覆滅,哪個更為嚴重?”
眾人陷入沉默。曹操擔憂的是,鄄城距鄴城太近,一旦袁紹據黃河天險,鄄城將危在旦夕。隻有遠離鄴城,方能保長遠平安。
“再說,你們以為我真的打算現在就遷移治所?”曹操笑著反問,“我可沒那麼傻,況且目前無論是兗州還是潁川,都沒有一座城池足以承載我們鎮東將軍府的規模。”
眾人聞言一愣,意識到曹操話中有話。他並非要立刻遷移,而是暗示將來有可能這麼做,前提是潁川要有足夠的條件接納治所。
荀彧與荀攸再次對視,各自撚須沉思。忽然,他們仿佛領悟到了什麼——曹操是在拋出條件:治所遷至潁川可以,但你們潁川必須有所回報。你們想要的,我可以給;但我要的,你們也得給!
“主公,我認為將鎮東將軍府設在潁川最為適宜。那裡依山傍水,既遠離鄴城威脅,又靠近黃河渡口,便於通達冀州、兗州、江淮、南陽及關中各地,實乃掌控天下的絕佳之地。”荀彧起身表態,言語間已然有了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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