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範攔下。
沒等他站穩。
老範。
人已溜出去了。
他隻好重新坐下。
想起梅姐給的提包裡。
還有沒喝完的酒。
花生米,鹹鴨蛋。
他掏出來,擺在桌子上。
還有兩杯蒙古口杯。
桌子上半碟花生米。
一個鴨蛋。
他撕開封口拉環。
喝一大口。
手抓幾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嚼著。
邊吃邊喝邊想著。
如果複讀。
還得熬一年。
不能確認一定能考上大學。
如果不複讀。
隻能打道回府。
回到八房鎮。
再想其他辦法。
是去還是留。
一直沒決定下來。
兩個口杯乾完了。
半碟花生米吃光。
鹹鴨蛋躺在桌子上沒動。
方便麵已經沒有了。
嗯。
劉淼突然想起。
喝酒前沒吃飯。
不一會兒。
酒勁就上來。
他站起來。
挪到炕沿邊。
蹬掉鞋。
紮進被裡。
不想了。
頭疼的很。
一會兒功夫。
鼾聲如雷。
他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
屋簷下的幾隻燕子吵醒他。
馬上入秋。
燕子開始備糧。
為南飛做貯備。
頭有點暈。
喝酒前吃飯。
真的醉的快。
平時他隻喝一個口杯。
昨天喝兩個。
沒提前吃飯墊底。
確實醉了。
他爬起來。
昨天沒脫衣服睡的。
用鼻子聞聞發臭的背心。
今天要去老範家吃飯。
要換一身衣服。
轉念一想。
算了。
去澡堂子洗個澡。
順帶讓澡堂把衣服洗了。
她坐下來。
想起昨天沒有做的決定。
今天老媽一定會問。
他決定用抓鬮來決定去留。
說乾就乾。
八仙桌子上有個台曆。
撕下一張。
他已經沒有本子。
前幾天燒掉了。
台曆紙撕成兩個小條。
空白處。
一張去。
一張寫留。
揉成團。
兩手捧起來。
閉上眼睛。
隨手一丟。。
閉眼摸到其中一張。
攥在手裡。
睜開眼。
天靈靈地靈靈。
他心裡默念。
打開一看。
去。
上天安既然排好。
那順應天意。
回八房。
去留已有定數。
她輕鬆不少。
帶上毛巾牙刷牙膏香皂。
宿舍對麵。
十房鎮裡唯一的老百姓洗澡堂。
澡洗好了。
衣服被老板娘洗乾淨。
用熱水壺裝滿熱水燙乾。
支付1塊錢。
5毛洗澡。
5毛洗衣服。
走出澡堂子。
路邊有賣煎餅果子豆腐腦的。
一根果子。
一碗豆腐腦。
坐在塑料棚裡。
吃的他滿頭大汗。
三伏天。
高溫悶熱。
人如同烤熟的地瓜。
軟綿綿的。
回到宿舍。
涼水衝下毛巾。
擦把臉。
太爽了。
回來路過梅姐家。
院裡的棺材不在了。
院子裡恢複到以往靜悄悄的樣子。
小賣店的門鎖著。
臨走前。
得去見見梅姐。
道個彆。
相處一場。
留個念性。
他想。
倒在炕上。
中午飯沒吃。
下午4點。
老範準時騎著他的嘉陵125。
接他到家裡。
毫無意外。
老媽進門就問考上沒有。
他撒謊說分數低。
錄取線都沒進。
落榜了。
老媽安慰說。
沒事。
都有馬失前蹄。
敗走麥城的時候。
複讀一年。
來年再戰。
嗯嗯。
他含糊其辭。
沒敢說不複讀。
吃飽喝足。
老範騎自行車把劉淼送回宿舍。
老媽說喝酒不能騎摩托車。
老範頂嘴順。
農村沒有交通警察。
派出所管不過來。
全鎮兩個正式警察。
打架鬥毆夠他們忙活。
不行。
騎自行車去。
無奈。
老範騎自行車送她回宿舍。
酒喝的有點多。
回到宿舍他倒頭大睡。
一直睡到。
聽見急促的敲門聲。
敲門聲打破他睡夢。
會是誰。
一大早敲門。
他迷迷糊糊的。
打開門滑。
拉開門。
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他。
一個女人。
他嚇一跳。
揉揉眼睛。
沒錯是女人。
是梅姐。
我找你有事。
梅姐邊說邊走進屋裡。
這這。
有事外麵說吧。
屋裡沒收拾。
很亂。
他結結巴巴的順。
男人不是都一樣。
不嫌棄。
說話這功夫。
梅姐坐在椅子上。
他慌忙轉身把炕上被褥卷起來。
不知所措的靠著炕沿邊站著。
坐啊。
梅姐依然是屋子主人。
他沒動。
梅姐。
你說吧。
什麼事。
梅姐笑。
彆怕。
我不吃人。
梅姐的一番調侃。
他緊張的狀態緩解許多。
梅姐。
這個時候。
冒天下之大不韙。
擅自闖進宿舍。
一定有緊急事情。
按她溫柔似水得性格。
借她個膽也不敢這樣做。
一定是火燒眉毛的事。
到底是什麼事。
梅姐接下來說的話。
讓他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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