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千山盛,冬去萬物蘇。西海峰林千峰指天,爭奇鬥險,鹿奔猿戲,兔走雀飛,一副盛日春景。時光匆匆,一晃便是兩年時間。
如今已是麒麟曆395年初春,距離拜虎魔教大肆入侵,圍捕麒麟,約摸還有兩年時間。
這兩年來,孫毅與虹貓基礎已經打的很牢,氣血與內力已經無法轉換——這恰恰說明兩人無論是國術還是內力,都已經達到完美進無可進之境,距離周天境與抱丹隻差臨門一腳。
無論是內力還是抱丹,這一步都不容易,內力突破,八脈之中,帶脈衝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六脈已經打通,還需要打通任督二脈,隻是這一步稍有不慎,便是廢人乃至有性命之危,不可不慎。丹勁突破,則需要氣血勁力自主流轉周身,化靜為動,也是難之又難。
抱丹境又稱丹勁,並非是所謂的將氣血化作大丹存入穴竅,而是將血氣流轉布滿周身,使己身如同大丹,渾圓無漏。
周天境又稱宗師真氣境,踏入此境後全身內力化作真氣,自經脈之內循環不休,可離體攻敵,隻是威力尚弱,不過若是有神兵靈器在手,例如長虹劍,則可使真氣凝練神兵之鋒銳迎敵,威力不俗。
可以說,無論是抱丹境還是周天境,與之前相比可謂是質的變化,是以有人將六個境界分為兩個部分,謂之超凡兩步,若是再加上天人這一虛無縹緲的先天神境,便合稱為超凡三步。
而這分水嶺,便是破脈境打通任督二脈與抱丹境氣血凝聚化靜為動。可見突破之難,完全是一個大境界的突破。
“師兄,魔教如今遍布天下八十七州,聲勢浩大,此次下山,務必小心啊。”西海峰林邊緣,虹貓看著一身白衣,肩背包袱,腰佩長劍手牽黑馬的孫毅,一臉不舍的道。
“師弟放心,師兄我知道了,魔教並不知曉我的身份,此行定當無礙。反倒是你,你在山中,一定要好好練功。魔教若真的賊心不死,必定會在師傅七十五大壽之後來犯,時間如今不過兩年了。”
孫毅說著,抱了抱虹貓,道“師兄我既然學習長虹劍法,若是沒有一柄好劍在手,戰力不能完全發揮,若是因此出現什麼差錯,到時豈不悔之晚矣?”
說完,孫毅又摸摸一旁瞪著萌萌的大眼睛看著孫毅的麒麟的腦袋,笑道“麒麟,未來兩年隻能是虹貓一人陪你玩了,到時候可彆忘了我啊。”
麒麟極具靈性,通曉人言,聞言不舍得在孫毅胸前蹭了蹭,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孫毅的臉。孫毅嬉笑著躲避。
“師弟,為兄兩年之內,必定回返,保重。”同麒麟玩鬨一會後,孫毅鄭重對虹貓道。
“師兄……保重。”虹貓雖然滿是不舍,卻知道大局,此時並非兒女情長之時,還是抱拳道。
“嗯。”孫毅答應一聲,又轉身,對著西海峰林三扣首,喃喃道“師傅,弟子去了。還望師傅保重身體。”隨後騎馬奔馳而去。
隨著孫毅離去,虹貓與孫毅立身不遠處的一株大樹頂端的樹冠中,白貓現出身形,擦擦眼角,看著孫毅身形消失的方向,亦是滿含不舍的悵然一歎,隨後返回西海峰林深處。
孫毅縱馬奔馳,心思卻不在騎馬之上。
“空,這次穿越去哪一方世界?我需要修煉,也需要一把好劍。”孫毅心中道。
沒錯,空終於蘇醒了,於三個月前蘇醒。正是因為空的蘇醒,孫毅才決定下山尋劍。
原因有二,一自然是解釋劍的來曆,二則是因為空說祂本身虛弱的隻剩真靈魂印,是以無法耗費太多不必要的力量帶孫毅超脫從而玩弄時間線,造成離去歸來都在同一時刻而實力突變,這就使得孫毅在另一個世界花費時間,此世界也會花費時間。
不過因為孫毅目前所在的世界,是芥子界之中的最頂級世界,所以在其他世界孫毅的時間還能多幾年。
像芥子界這種低級世界,或許從出現到毀滅,在此世界看來,已是無數億年,但在更高級的世界中,時間或許僅僅流逝了幾千幾百年,乃至…幾分鐘甚至幾秒鐘。
是以這種連踏破第一先天進入靈境生命都沒有的世界,大都被稱為芥子界、蜉蝣界,來形容其小、其短。
世界的大小,看的是空間的堅固、法則大道多寡。空間薄弱法則稀疏,連第一先天都能輕易打破,即便世界浩瀚,那也是小;空間堅固法則繁密乃至大道潛藏,便是高等仙境生命也不能隨便打破,那即便世界看起來不大,隻有一個星球大小,那也是大。
一般來說,世界越強,其空間就越堅固,法則乃至大道便越強盛,時間流逝就越慢,例如黑洞,巨大的引力使空間都塌陷凝縮,使得黑洞周圍空間極其堅固,是以時間流逝極其緩慢,如同時間靜止。所以空間薄弱時間流逝飛快的芥子界又稱蜉蝣界,極言其壽命之短。
“適合你修煉的並擁有寶劍的天地有很多,但考慮到你的實力、對世界機緣的熟悉以及時間的流逝……兩個選擇,一個是秦時明月或者說是天行九歌的世界,另一個,則是風雲世界。”微微停頓,似是空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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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空回答道“這兩個世界時間流速與此界相差不大,甚至比此界時間流速還要快些,倒是挺適合你的。”
“…你覺得哪一個更好?”孫毅琢磨一下,反問道。
“秦時明月及天行九歌世界有已經鑄造好的寶劍,而風雲世界…有火麒麟、神龍,也有四大神石冰魄、黑寒、白露、神石,也有拜劍山莊,可以借此鑄劍,但……對你而言,風雲世界稍顯危險。”空回道。
孫毅也是心中盤算。風雲世界……無論是雄霸欲鯨吞天下,還是帝釋天謀劃屠龍,都有明確目標,並不好插手。而秦時明月世界反而沒有什麼清晰的目標,稍顯混亂,可以插手。
如今身處局中,孫毅才不相信所謂的劇情,一切未發生的,都有變數。更重要的是四大神石屬性與自己並不符合,多是冰寒屬性,是以……
“去秦時明月的世界吧,我記得有秦時明月裡一把劍,名為淵虹。長虹……淵虹……此劍,嗬嗬,似乎名字不錯,不是嗎?”孫毅輕笑道。
“秦時明月的世界嗎?嗯……”空沉吟一下,讚同道“不錯,是個好地方,記住,到了那一方世界,好生研習諸子百家的學問,對你養神大有好處。”
“養神?什麼意思?”孫毅卻是疑惑道。
“哦?”空疑惑道哦了一聲,隨後似乎反應過來“上次穿梭時空,我沉睡的太早,忘了告訴你了。”
隨後空正色嚴肅道“諸天萬界,修煉之道萬千,但歸根結底無外乎是圍繞精、氣、神這人身三大本源,隻是各有側重、或隻重視其中一項罷了。”
頓了頓,空開始解釋精氣神的本質“精,為實中之實,人之身軀即為精;神,則是虛中之虛,乃人之魂魄;氣,介於虛實之間,乃實中之虛、虛中之實,即人身能量,用以鏈接精與神、實與虛。精、神與氣可以相互轉化,不過精與神不能直接轉化。”
孫毅聽了,若有所思,不錯,無論是什麼樣的修煉方法,都是圍繞這三類,接著似是想到什麼,孫毅問道“國術、內功兩種體係…國術側重肉身,也就是強精,內功側重能量,也就是練氣,是以二者可以相互轉化,對嗎?”
“不,並非如此。”出乎孫毅預料的,這種想法被空否決了“二種體係其實都是屬於強精這一類,隻是表現不同罷了。
兩者俱都吸收外部後天精華,不過一個用來同氣血結合,強化身軀,一個則是將精華如同練氣之法般直接運用,算是介於精與氣之間,雖然偏向氣,但究其本質,卻還是強精,而且等到了第二步,終歸都是要用來強健身軀的。正因兩者歸屬一類,是以才能相互轉化。”
“那就是說,我現在隻是強精?練氣是什麼?養神又是什麼?難道必須三道齊修嗎?”
“練氣…於小處、人體內部而言,氣是溝通精與神的媒介,往大了說,氣是溝通人體內天地與外天地的媒介。
秦時明月中,有一方勢力,乃陰陽家。陰陽家的陰陽術,以己身之氣溝通天地之氣,這便是屬於練氣之道。
至於養神之道,秦時明月中赤練的火魅術、雪女的白雪曲,以幻術攻伐精神,這就是養神的功夫。”
頓了頓,空繼續道“其實此界也有這類修行法,甚至此界比秦時明月的世界還要強大,隻是五千餘年前那場世界飛升失敗導致此界元氣大傷,修行法遺失,才導致兩界看起來差彆不大,其實此界,有很多很有趣的東西,例如天崩時的空間碎片造就的一些空間物品。”空將一些隱秘道來。
“至於為何三道齊修…如果你不想蹉跎歲月,儘早達到甚至踏破先天境,最好還是三道齊修。”空含糊的道。
“什麼意思?這與先天境又有什麼關係?”孫毅來了興趣。至於此界的空間物品、強弱與否…空間物品孫毅也曾見過,這也是他覺得此界算是半仙俠世界的原因,每次白貓采購一些物品,都是用空間物品大量儲存帶回的。而這空間物品,正是長虹劍的劍鞘。
有真龍真鳳存世的世界,有空間物品不算什麼,世界絕對不會弱,畢竟某種程度而言,這可是個半仙俠世界。
“你可知,什麼是先天?”空反問道。
“……”孫毅思索一會,結合看的小說,猜測道“這…我不太確定…好像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先天地而生,是為先天;另一種說法是天地初開所孕育的生靈,因其乃是‘最先在天地出現的生靈’,故也稱為先天生靈……”
孫毅覺得,這兩種說法,應該都是對的,但與被稱作超凡第三步的先天境,卻是沒什麼關係。
“先天有三先天,這兩種,正是第二、第三先天,天地孕育所生之先天,在天地內可稱為仙,先天地而生之先天,在此天地內則稱為聖。”空先是肯定孫毅所答,隨後卻是沒有說何為第一先天,而是又問道“你可知生靈如何孕育降生?”
“……”孫毅本眼巴巴的等著答案,結果又是一個問題,哎呀,好氣啊!但卻是老實回答道“按科學說法,是精子與卵細胞結合形成受精卵而後受精卵發育,曆經桑葚胚、囊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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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毅將現代科學之中的懷孕過程講述一遍,空毫無回應,孫毅心中一動,又道“按中醫觀點,則是由父精母血結合……”
這一次不等孫毅繼續說完便被空打斷“父精母血,隻對了一半。”
一半?孫毅聽了有些懵,怎麼就成一半了?難不成另一半是你不成!孫毅腹誹道。
不知是不是看出孫毅的疑惑,空解答道“父精母血,其實皆蘊含一絲精純精血,而精血蘊含人的絲絲先天精氣神,可見其寶貴。
一旦開始外泄,便無法阻止,某種意義上便代表人體開始出現先天精氣神不必要的損失,這意味著人體會更快出現問題。隻是一開始先天精氣神比較充裕,而且增長大於損耗,這才沒什麼異常。
但若是行自瀆這等大損元氣之事,使得損耗遠大於增長,就能看出問題。這也是有的武功要求習練者不能破身的原因。
你若想儘早踏足先天,最好不要破身,當然,要真的破了身,隻要節製,也無所謂,習武之人先天精氣神增長還是比較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