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薑說完這話,拿起剛剛扔到火盆裡的烙鐵,直直朝老鴇的肚子上戳了下去。
呲呲啦啦的聲音混合著老鴇的尖叫聲回蕩在房間裡,周圍的女子雖然還是抱著頭蜷縮著,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快意。
老鴇躺在地上,臉色慘白無比,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雲將沒有再理會她,轉身扶起來那個鼻青臉腫的女人給她喂了顆藥。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算是原主的恩人,雖然沒有真的救了原主的命,卻也是原主生命中不可多得的溫暖。
原主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講,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裡活下去,是奢望。
她今年十四歲,從有記憶開始便是一戶地主家的下人,從小便學著伺候人,吃不飽飯還要天天挨打,身上沒有一天是不沾血的。
可即便是這樣的日子也是難得的安穩。
這些年的日子越發不好過了,到處都在打仗,一顆炮彈落下,村子裡便死的一個不剩,能有口飯吃,有個地方睡覺,便是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求都求不來的。
後來有落敗的軍閥殘軍混入了村子,把所有能搶的東西都搶走了,原主的主家也被殺了個乾淨,活下來的隻有她和負責采買的小廝。
小廝在家裡翻找一通沒有找到值錢的東西,一氣之下將原主賣到了醉夢樓,隻換來了五個銀元,但也足夠小廝樂嗬嗬的離開。
今天是原主被賣進來的第一天,她跟所有人一樣,不願意留在這個吃人的地方。
她曾經村裡有人家過不下去將自家媳婦賣到裡麵,再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渾身傷疤,全身上下都起滿了惡心的疙瘩。
她雖然隻有十四歲,但她很清楚那是一種什麼病,也很清楚醉夢樓是什麼樣的地方。
女人一旦進去了,連骨頭都得被吃乾抹淨。
她掙紮反抗,然後招來了一通毒打,鞭子棍子招呼在身上,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最後,她被強硬的換上準備好的衣服,打算塞到客人的房間裡。
這個時候,是那個叫婉月的女人將那客人攔了下來。
婉月嫵媚動人,皮膚白的不像話,細細的手指勾住了那肥胖客人的腰帶,笑了兩下就將那人勾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這個年代到處都是這樣的營生,這條巷子裡就有十幾家這種館子,醉夢樓在其中算不得生意好的,肥胖的客人一走,樓裡暫時沒了彆的客人,原主感激的看一下婉月的房間,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但隨即她就沒有心情哭了,要教訓她的老鴇也收回手趕了出去。
婉月的房裡發出了一聲怒吼,接著便是一陣打砸聲。
“好啊好啊,老子天天到你這裡來快活,銀元不知道給你送了多少,你竟然拿這種得了病的下賤坯子來糊弄老子。”
“我告訴你,老子要是染上了病,一定回來燒了你這醉夢樓。”
“賤人,等老子看完郎中再回來弄死你們。”
肥胖的客人暴怒的衝出來,照著老鴇的臉就是一個耳光,罵罵咧咧的跑了出去。
老鴇捂著臉看著客人的背影,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衝進房間,扯著婉月的頭發將她拖了出來,以邊撕扯婉月的衣服,一邊朝她臉上扇耳光。
然後便有了雲薑剛穿過來時看到的那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