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薑下了山,直奔原主的婆家而去。
這是原主嫁過去的第一年,這個朝代流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和離都不被允許,隻有休妻。
而嫁出去的女兒是不能回娘家的,娘家也不插手任何關於女兒的事,除非女兒去世後才能派人來吊唁。
隻是這裡沒有多少人關心女兒的死活,包括原主的父母,原主前世慘死,但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麼,對原主沒有喪禮這事也沒有過多的追究。
雲薑直奔家裡而去,趕到的時候,原主的婆母錢婆子才剛剛到家。
原主也不知道錢婆子的真名叫什麼,沒有人叫她的真名,都叫她錢婆子,管她的丈夫,也就是原主的公公叫錢老漢。
雲薑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錢婆子的哀嚎。
“小芳也是命苦啊,但二郎你也彆太擔心了,要是她沒命回來,娘肯定給你再取一個。”
錢婆子的語氣裡並沒有聽出多少愧疚,隻是不停地安慰著原主的丈夫錢有輝。
屋子裡除了她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雲薑徑直走了進去,屋裡的人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都瞪大了眼。
“你……你你你……你怎麼……怎麼……”
錢婆子滿臉的不可置信,看到雲薑身上沾的血跡和散落的頭發又覺得有些恐懼,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錢有輝則皺著眉頭看著雲薑,上下打量著她,眼裡是說不出的情緒。
“弟……弟妹……娘說你們遇到了山匪?你……你沒事吧。”
說話的是錢婆子的大兒子錢有壯,他看著雲薑,眼神也是晦暗不明。
這屋子裡沒有任何一個人因為雲薑的平安歸來而露出喜悅之情,有的全都是審視。
“你怎麼回來的。”
這次開口的是原主的公公錢老漢。
雲薑白了他一眼,開口道“走回來的,不然還能是怎麼回來的?”
“混賬,怎麼跟長輩說話呢?我問的是你怎麼從山匪手裡逃回來的?你一個女人,鬥得過那麼多山匪嗎?”
錢老漢皺起了眉,看向雲薑的眼神中帶上了憤怒。
“嗬……”
雲薑冷笑一聲,接著道“所以你是覺得我應該死在外麵嗎?”
“你……”
“我救了你老婆,不顧危險引開山匪,好不容易才回來,你們不感謝我也就罷了,還在這裡審問我,怎麼,我回家礙到你們什麼了嗎?”
“你閉嘴!!!”,雲薑剛說完就響起了一聲怒吼,但這聲怒吼並不來自於錢老漢,而是來自於原主的丈夫錢有輝。
錢有輝在半年前生了一場病,一直沒見好,隻能整日窩在床上,家裡的活乾不了,但訓斥起人來卻顯得精氣神十足。
“我說弟妹啊,你這也不能怪爹娘和二弟,你一個女人從山匪手裡跑回,傳出去確實是不太好聽。”
錢有壯的媳婦林翠芬湊上來拉了拉雲薑的衣架,眼神中帶著幸災樂禍。
“哦,那你說說怎麼不好聽?”
“你這……你也識趣點,沒了清白的女人哪有……”
林翠芬的話還沒說完,錢有輝就又插了嘴。
“你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跑回來的?那些山匪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比起在場的其他人,錢有輝顯得更加急切,總覺得自己的頭上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