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娶江正最寵愛的女兒江流韻入宮為妃,他要好好報答一下自己這位“善解人意”的姐姐——
……
蓋頭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麵白如瓷玉的鵝蛋臉,一雙猶如貓眼的美眸低垂,本應俏皮可愛,卻因蒙上一層厚厚的白翳變得暗淡無光。
此刻她的眉頭微微蹙著,整個人無比惶恐。
她看不到任何事情,眼前依舊是無儘的黑暗,但那蓋頭被掀開的感覺,卻是異常的清晰。
“奴……”興許是想到,自己現在不是江婉,而是江流韻,她連忙改口,“臣,臣妾拜見陛下。”
看著和記憶中相像的臉,南宮厲劍眉緊蹙,整個人的氣勢一時間更加淩厲,泛出了陣陣殺意。
他怎麼不知道——
名冠京城的相府千金江流韻,成了個瞎子?
而且這周身的氣質,也和一個低賤的家奴相差無幾。
南宮厲不是傻子,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你是何人?”
他厲聲問道,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看起來殺意十足。
果不其然,從小就被關在柴房,連下人都不如的江婉,瞬間被嚇破了膽子。
她倉皇跪倒在地上,回想著相府夫人教給自己的話。
“臣妾前幾日上山為陛下祈福,不曾想跌落懸崖,醒來後,雙目便不能視物。”
“請陛下降罪。”
她的語氣帶了哭腔,整個人都不住得哆嗦起來。
大手扼住了她的脖頸,江婉頓時喘不上氣來,她努力掙紮,可身材嬌小的她,又怎麼是南宮厲的對手?
她被輕易的提起來,臉色也變得青紫。
“朕向來厭惡欺騙。”
“看來你是非要朕送你上路了——”
南宮厲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好一個江正,死到臨頭了,還敢糊弄他?望著眼前和江流韻相像的臉龐,他眼中厭惡更甚。
“我……”
“我是她的庶妹——”
“我…”
南宮厲聽到江婉的話,將人丟了下來。江婉看不到,自然也不能憑借本能躲避,她的腰重重地摔在腳踏的邊沿上,劇痛席卷全身,她不敢喊疼,連忙跪好,不斷地求饒。
“奴錯了。”
“奴不是故意犯欺君之罪的!”
眼淚從那無神的貓眼中流出,江婉不斷地磕著頭。
她不敢說自己是被逼的。
因為夫人曾經威脅她,隻要她說出來,相府就會掘了她母親的墳,把骨頭丟到豬圈裡去。
江婉依舊不敢違背,她不想讓自己的母親拋屍豬圈裡。
儘管她一直被關在柴房,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埋在哪裡。
“是江正舍不得江流韻,派你來朕身邊伺候?”南宮厲對江家人沒有什麼好印象,對於眼前流著江家血的瞎子,語氣自然也極差。
長身玉立,常年在沙場征戰的他看起來有些魁梧,和跪在他腳下身材瘦弱嬌小的江婉對比十分明顯。
江婉一聽,連忙反駁。
夫人說過,如果要是牽扯上了江家,她同樣會掘母親的墳——
大腦努力的思考,她立刻道:
“不,不是的——”
“因為奴心悅陛下,所以奴……施計讓夫人聽命於我,讓我替小姐入宮。”
南宮厲看著眼前費力解釋的江婉,不自覺的笑了,隻是那笑容,是那麼的嘲諷。
奴、夫人、小姐……
這是江家小姐嘴裡能吐出來的話麼?
江正這是給自己送了一個連贗品都算不上的奴才啊——
看來要儘快找一個有相才的人了。
大手按住了江婉的額頭,阻止了她不斷磕頭的動作。
“無礙。”
“那你今夜,就來侍寢吧——”
他可是真誠地想要迎娶江家小姐入宮的,江正給自己送了過來,他自然也要好好寵愛。
冷漠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邪肆,他笑著將人丟到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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