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正抱著未滿月的小公子拍奶嗝,追雲和逐月閃身進來。
逐月警惕的望著門外,追雲輕聲說,“嬤嬤,快收拾一下,我們離開這裡。”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許嬤嬤一邊收拾一邊問。
逐月“從今天早上起,我們的人就一個一個的不見了。怕是王爺王妃也出事了。”
許嬤嬤把一個包裹小心的收到懷裡,轉身給小公子加了個包被“事不宜遲,走吧!”
院子裡傳來雜亂急促的腳步聲,追雲回頭笑了笑說“妹妹,你帶嬤嬤先走”。
逐月愣了一下,“不要,姐姐我們一起走。”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追雲“來不及了...”說罷開門衝了出去。
聽著院子裡傳來打鬥聲,追雲果斷轉身,拉起嬤嬤從後窗跳了出去。
兩人隱在背光的牆角,走走停停往城門口走,近了近了,突然身後駛來一騎大喊道“即刻關閉城門,搜查逃犯。”二人迅速轉身進了旁邊的巷子。
不用說,這逃犯就是她倆和懷裡的小人了。二人一番商議,朝著破敗的貧民片區小心走去,眼見城裡的巡邏兵越來越多。小心翼翼的行至十字路口時,逐月聽到竟有兩隊巡邏兵會和她們在路口遇上,對嬤嬤急切的囑咐“嬤嬤,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從右邊那條路一直走,前麵不遠就是貧民區,那裡相對安全些。”
不等許嬤嬤回應,逐月就跑了出去,跑到路中間頓了一下,果斷跑向左邊的那條路跑去,隨即兩隊兵士便叫喊著追了上去。
許嬤嬤,抱緊小公子一路急奔看到一個破敗的院子,還隱約有臭氣蔓延,想是無人居住,就從倒塌的院牆處翻了進去。
院中三間茅草屋,小半邊房頂已經沒有茅草了。房前空地上一輛板車,板車上綁著大大的糞桶,散發著濃重的臭味。
許嬤嬤心想屋子雖破,卻也可以暫時棲身,抬腳剛要往屋子走去,卻聽見男人的吼叫“桂枝啊!你等等我,我也不活了!”聽到男人崩潰的話。許嬤嬤看看懷裡,奔波了一夜都還在安睡的小公子,停下腳步不敢向前。忽然屋裡傳來凳子倒地的聲音,許嬤嬤趕緊上前推開門,一個男人掛在房梁上,下垂的雙腳還在抽抽。顧不得多想,將小公子放在床上,好不容易找到一把豁了口的菜刀,扶起凳子踩了上去,費了好大勁才把繩子割斷。那人重重落在地上,好在不高,沒有摔壞,倒是將人給摔醒了。
“你為啥救我,你救我做什麼,我老婆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桂枝啊,我對不起你啊?”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說著。
許嬤嬤這才看到床上還躺了個女人,臉色青黑骨瘦如柴,已然死了。趕緊上前抱起小公子。
“是我喬二沒本事,是我害了你啊!你要是不跟我私奔,現在就是地主家的姨太太,我該死啊……”
男人哭罷像脫力了一般,癱軟在地上,人也冷靜了下來。
許嬤嬤大概也聽了個明白,上前試著勸慰“你叫喬二是吧?,我說喬二啊,人來世上一遭不容易。你媳婦跟你私奔那是你倆的緣分,私奔被抓可是要沉塘的。她連死都不怕,可見把你看得比她的命都重要。今天她去了,是你們今生緣儘了。你就不想與她有來世的姻緣?”
喬二看向許嬤嬤問“真的會有來世嗎?”
“有沒有來世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日你若是就這麼死了,你是指定沒有來世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上吊自殺就是損了陰德,死後也隻能入畜生道。要想修來世,你得活著,好好的活著。行善積德才能求來世夫妻恩愛,白頭偕老啊!”許嬤嬤繼續勸說。
“好,我聽你的,好好活著。”喬二看向妻子,像是在憧憬來世。
許嬤嬤拔下頭上的銀簪遞給喬二“這個你拿去,明天買付薄棺應該是夠的。”
喬二撲通跪地“謝謝您的大恩大德,不知您這是?”
許嬤嬤單手虛扶了一把“喬二使不得,快起來,不瞞你說,我祖孫倆被仇家追殺,正想要出城去。仇家買通了官府,現在滿城都在追捕我們,你看...可有法子送我們出城?”
喬二沉思良久,“我幫你們出城,隻是得委屈你們。”
次日,天蒙蒙亮一輛糞車來到城門口,守城的官兵捂住口鼻喝罵“拉糞的,快點滾蛋,走這麼慢,想熏死老子啊!”
糞車出城走了幾裡地,拐進了一條山道,喬二扶著許嬤嬤出了糞桶,許嬤嬤掀開包被看看乖巧的小公子“謝天謝地,小公子福澤深厚,一路逃亡竟不哭不鬨,真是老天爺保佑。”
許嬤嬤擼下手上的銀鐲塞給喬二“大恩不言謝,這個你收下,不要推辭。以後好好過日子,咱們後會有期”,說罷轉身離去。
許嬤嬤忽聽身後傳來疾馳的馬蹄聲,便拚命往山裡跑去。隻是雙腳哪能跑過馬蹄,幾吸之後,後背一涼許嬤嬤便失去了知覺。
再次睜眼的許嬤嬤是被痛醒的,顧不上疼痛“孩子,小公子呢?”
“許嬤嬤放心,小公子沒事。”
許嬤嬤聽到熟悉的聲音大喜“鄒先生,是先生救了我們?小公子命不該絕,老天爺保佑。”
伸手掏出一個布包交給鄒慶書,虛弱的說道“王爺,王妃怕是...小公子交給您,我不負王妃所托,我瞑目了。”
眾人悲痛
鄒慶書帶著小公子肖雲朗,跑遍了大江南北,對他悉心教導,各位師傅也對他傾囊相授。期間用王爺的令牌聯絡舊部,培養勢力,用心經營已頗具規模,隻能隱入太平山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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