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才慕容倩瑤踢出去的小石子,竟然好巧不巧將路邊乞丐的碗給打碎了。
乞丐一看機會來了,光看這姑娘的穿戴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富貴。便兩步衝上前來,跪倒在了慕容倩瑤的腳下。
看到撒潑耍賴的乞丐,丫鬟忙上前驅趕,“滾滾滾。一個破碗值幾個大錢,敢訛到我家小姐頭上了。”丫鬟說著,隨手掏出幾個銅板扔在遠處。
乞丐便跪爬著撿銅板去了。慕容倩瑤看到乞丐的樣子,若有所思,示意兩個丫鬟附耳過來。
三人一陣耳語之後,一個丫鬟驚愕的抬頭問,“小姐,萬一鬨出人命,老爺夫人會打死我倆的。”
慕容倩瑤怒道,“你倆若不給我出了這口氣,我回去就讓我娘打死你們。”
“小姐,小姐饒命”,丫鬟一臉乞求。
慕容倩瑤一臉囂張道,“怕什麼?在事成之後再將這乞丐殺了。人不知鬼不覺。就算查出來知道是我乾的,沒了人證,那又能奈我何?”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終是點頭答應了下來。不說慕容府裡一年抬出去多少死人,就眼下要彆人的命,總比要自己的命好。
關小筠幾個人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直到黃昏時分,才提著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府衙。府衙的宴席已經散了,下人們正忙活著打掃廳中的殘席。
方嬤嬤迎上前來問安,“君主,您回來了。”
關小筠一邊落坐,一邊問“嗯,朗哥哥呢?”
方嬤嬤恭敬回道,“王爺好像有點兒喝多了,已經回郡主的院子裡去了。老奴已經命人熬了醒酒湯,馬上就送過去。”
站立一旁的馬春丫猶豫再三,還是上前問道,“方嬤嬤,馬家的人走了嗎?”
關小筠看了她一眼。
馬春丫惶恐道,“郡主恕罪,是奴婢逾矩了。奴婢好久沒有見到家人,有些想他們了。”
關小筠自然理解馬春丫的想法。恐怕她從小也沒有離開父母身邊這麼久過,哪裡有不想的。“無妨,方嬤嬤,你說說吧。”
“是筠主。馬家來的是馬世昌,也就是以後的蓮花縣縣令。他是馬家家主馬占林的長子。來的時候隻帶了幾個隨從,也不曾問起關於兩位馬家姑娘的事情。還是在宴席結束之後,老奴將馬大人喊住,說起兩位姑娘的事情。他才問了一句——兩位姑娘可得王爺的心?老奴按照郡主的意思說了。隻留下馬春丫,那個叫馬玉荷的讓他帶回去。他起初是不同意的,說兩位姑娘既然送到這裡了,便是安王的人。既是安王的人,哪有再帶回去的道理?我隻說這是郡主的意思,請馬大人莫要為難老奴。馬大人這才猶豫著將人帶走了。”
春丫又問,“馬老爺可有問起我?”
方嬤嬤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馬春丫雖然早就猜到馬家人是不會在乎她,她在馬家眼中,也不過是個能拿得出手,可以送人的物件兒。可聽了方嬤嬤的話,麵上還是有難掩的失望。
關小筠給了方嬤嬤一個讚許的眼神,“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忙活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
香兒也告辭道,“公子,我回縣衙去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好,記得讓侍衛送你過去。”關小筠一直都安排香兒住雲宅的。
“我知道了。”香兒答應著出去了
關小筠回到屋裡推開門,便聞到了滿屋子的酒氣。“咦...還真是喝了不少。”關小筠嫌棄的揮了揮手。
“今日宴會上人多,個個搶著給王爺敬酒。王爺又是個好性子的,大多來者不拒,確實喝了不少。”方嬤嬤說著將醒酒湯放在桌上,便出門去了。
關小筠看到榻上滿臉通紅的肖雲朗,應該是睡著了。
便坐在他身邊輕聲喚道,“朗哥哥,起來把醒酒湯喝了再睡。”
肖雲朗猛的坐起身將關小筠拉進了懷裡,“筠筠,我都等你半天了,你怎麼才回來?”
肖雲朗迷離著雙眼,含糊不清的說著,像極了一個撒嬌的孩子。
“朗哥哥放開我,我給你拿醒酒湯去。”
“我沒醉,不需要那玩意兒。筠筠,你身上好香。”肖雲朗貪婪的在關小筠頸肩嗅著。
關小筠用力推開肖雲朗,略帶薄怒道,“我當然香啦,那是因為你都臭了。你知不知道這滿身的酒氣有多難聞?”
酒這東西,愛者視其如命,聞著酒香四溢,憎者視之為毒,唯恐躲之不及。關小筠雖不是嗜酒者,卻也不喜歡這酒入身體之後又回蕩出來的味道。
肖雲朗抬起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口搖頭道,“沒有啊?”然後一臉委屈道,“筠筠,你是不是嫌棄我啊?”
關小筠端過醒酒湯道,“是啊,我嫌棄你。你把這湯喝了,我就不嫌棄你了。”
肖雲朗高興了,“我聽話喝湯,筠筠就不嫌棄我了。”說著也不伸手去接,就著關小筠的手,將一碗醒酒湯喝了個乾淨。
關小筠回身將碗放在桌上,又在他身邊坐下,“朗哥哥要不要洗漱一下再睡?”
肖雲朗嬉笑著答應,“我要你給我洗漱。”
門外傳來方嬤嬤焦急的聲音,“郡主,出事兒了!”
關小筠心中咯噔一聲,衝門外喊道“方嬤嬤進來回話。出什麼事兒了?”
肖雲朗還在纏著關小筠耍賴一般,要關小筠為他洗漱。
嬤嬤進門看到一向威嚴的安王,在郡主麵前竟如孩子一般,先是愣了一下。忙回道,“城西一處宅院著火了。”
關小筠眉頭緊皺,方嬤嬤向來穩重,城西的民宅失火,怎麼報到她這裡來了?於是並沒有打岔,示意她繼續說。
“那民宅好像是吳管事家。”
關小筠猛的起身,“吳管事家?”
此時的肖雲朗大半的身子,都靠在關小筠肩上。
關小筠這一起身,他一下子便撲倒了榻上,“筠筠,你怎麼了?我湯都喝完了,你還嫌棄我嗎?”肖雲朗有些委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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