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演天地!
仿若醉酒,仿若入夢,驍勇恍惚之中分辨不清,直到一陣刺痛襲來,驟然得了清醒,他才發現僅僅隻是一個發呆。
但這個發呆絕非尋常!因為驍勇在這個發呆中得了一段口訣。
“感知篇,煉氣篇?這是登仙口訣!”
這登仙口訣是墨殿訣的一部分,內容神奇,而以發呆方式獲得它,更讓這等神奇變得濃鬱,驍勇能確認此事,而另一事就拿捏不定,是這間墨殿的墨色似乎……淡了一些。
為證此事,驍勇舉目四顧,觀其墨色,哪知結果未得,反得一陣胸悶難受。
驍勇不知是什麼原因,可卻知急忙收回目光,以消去莫名的胸悶,但還是遲了。
“噗!”
一口血霧噴出,驍勇胸悶雖減,目光雖也因此收回,人卻萎靡幾分。
驍勇噴血的動靜引得數人看來,其中一個眼角帶著淤青的少年見他萎靡模樣,譏諷說道“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另一嘴角破皮的少年附和道“的確,連我第一次來時都能堅持三十息時間,可他……哼!怕是五息時間都未到。”
兩人譏諷的語氣,驍勇忽略不計,他關注的乃是其內含義。
“依他們的意思,這墨殿不是能夠隨意打量的,至少坐著的時候不行。”
驍勇得出這般結論,是進殿之時他就有四顧打量,可那時卻一事沒有。
此結論無論正確與否,這墨殿大有名堂是定然的。
而墨殿是晟嚴的墨殿,因他是此殿唯一的老師。
晟嚴所坐的地方在最前排的案幾之前的師案位置,他等墨殿全部的三十一個學生悉數到場,冷聲道“今日你們要做的依然是畫下這間墨殿,切記!是畫!是握著筆杆一筆一劃的畫!”
為何要強調“握著筆杆一筆一劃”?因為驍勇的一隻手的手心手背皆是腫的,另一隻手的手心雖無事,可手背卻腫得更為厲害,因而驍勇是兩隻手都無法握住筆杆。
是以一聽晟嚴交付的命令,驍勇一下便傻了眼,而後……啪的一聲響起,驍勇無事的手心也著了一戒尺。
打人的自然是晟嚴,他冷視驍勇,斥道“發什麼呆?還不做事!”
被打的手心痛肯定是痛,但比不上於登仙台上晏鷹子一個眼神帶來的傷勢引發的裡外劇痛,驍勇便能在倒吸一口涼氣之間,強行將其忍下,可現下雙手的手心手背全腫了,這讓他如何做事?
“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驍勇此刻若是擁有挑戰晟嚴的實力,定然會向他發起挑戰,好讓他知曉,善戰驍勇並非隨意欺壓之輩!
可惜驍勇自知沒有那般實力,再者晟嚴沒將他趕出墨殿,便認可了他學生身份,那晟嚴便是他的師長。
驍勇尊其身份,不予計較,雙手捧起一隻毛筆,蘸了墨汁,準備畫下墨殿。
要畫一物,必然要先將此物收入眼中,驍勇進殿之時就有打量,剛剛也有四顧,已然把整間墨殿布置的大概收入了眼中,但此刻筆在手中了,卻發現腦海中竟無半點有關墨殿布置的記憶。
驍勇都猜到了此處墨殿大有名堂,自是不會被這份詭異嚇到,不過想到胸悶吐血之事,他便沒有抬頭去看墨殿布置。
“那位仙子說,知畫宗的學堂是用來傳授以畫入道的種種手段的,畫這處墨殿,應該便是其中一種手段,而手段即是方法,即是技巧,它們的存在是給予人們方便,不該出現胸悶吐血的情況,那麼直接去看就是錯的。”
有錯就有對,驍勇看了看臨近的幾個少年少女,發覺他們或焦急茫然或臉色蒼白,不像知道對的手段的模樣。
“這般說來,是要我們自己悟嗎?那便悟吧!”
漫無方向的悟,悟不出個所以然,驍勇當先想到了一個方向,他發呆之中得到的墨殿訣,決定從其上著手。
驍勇得的墨殿訣暫有兩篇內容,一篇感知篇,大致講的如何感知天地之間彌漫的靈氣,一篇煉氣篇,大抵所述便是如何引天地靈氣入體,再如何煉化入體的靈氣。
驍勇先看的自然是感知篇,內容不顯玄奧,看過兩遍,便能知曉該如何去做。
就是……其內提到的靈根,驍勇不知他自身是哪種。
但這不礙事,驍勇暫且不管,依照其內所述,閉眼感知天地靈氣。
實際上,靈根非常的礙事,因為要感知天地靈氣,引天地靈氣入體,乃至煉化天地靈氣,均是需要借助靈根。
靈根不同,效率不同,靈根差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讓三者不存半點效率。
驍勇的靈根極差,屬於那種登仙台上等候挑選的少年少女極少極少時,才會被勉強收入知畫宗的劣等層次。
此點是晟嚴以其眼力看出來的,故以晟嚴見識,認為驍勇此人想要感知到天地靈氣,不耗費一兩個月,絕無可能。
驍勇也有此等感覺,這等感覺源自感知天地靈氣過程中的艱難。
驍勇本以為一步登仙極為簡單,因此他心中最初所想便是幾下登仙,再幾下學得飛天的仙法,而後向穆淵討得百靈丹,攜著它飛回家中,為娘親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