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勇不問,雨聞霽又道“驍勇,青州秘境隻能有人族去打開,獸修去了,再有斬獲,人族的危難必至!”
人族的安危是大義所在,雨聞霽用著大義來脅迫,驍勇不接受,譏諷道“鄔老頭說鏟除截仙陵是大義,你又說阻止獸修變強也是大義,嗬嗬,彆告訴俺截仙陵沒有人族,也彆說獸修就全是壞的。”
驍勇想起之前玖秋蓉說的“狗咬狗”,道“不如就讓截仙陵去和獸修死拚算了,都是大義該除的敵人,他們相殺相減,一下符合了你們兩個的大義。”
對上這話,雨聞霽還真有些語塞,驍勇懶得和他多談,起身就要離去。
雨聞霽歎息一聲,說道“驍勇,我師尊當年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助我加入截仙陵,你身為我師尊的小師弟,難道連這點犧牲都不願嗎?”
驍勇還真不願,虛無縹緲的大義,及不上讓爹娘享有天倫。
步抬身移,驍勇步步走遠,雨聞霽沒在說話,他抬頭望天,一時茫然。
凡世間有家國之說,有人說有家才有國,有人說有國才有家,其實說不清孰對孰錯,隻是個人堅持的不同。
望天許久,茫然消失,雨聞霽看著驍勇離去的方向,搖頭歎道“罷了,他已答應要去截仙陵,就不再強求了。”
真的就這麼罷了?看雨聞霽閃爍冷光的眼眸,隻怕沒那麼簡單。
驍勇的眼中也有寒光閃爍,雨聞霽是他師侄,可他弑師叛宗,師叔師侄的名分早已斷去,且驍勇這個小師叔不過前些時候才當的,在此之前與雨聞霽沒有半點交集。
不帶故不沾親,雨聞霽於他而言,和陌生人不存多少區彆。
對上陌生人,害其之心不可有,但防其之心不可無。
而若雨聞霽膽敢做出什麼事情,驍勇不介意把他的陌生人身份歸到敵人身份。
想到此處,驍勇再看方才收走放入儲物袋中的菜肴美酒時,多了一點防備之心。
他是骨身,能毒血肉之身的毒,對他無用,可他的爹娘是凡人之軀,稍稍一點毒物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看來這些菜得找個有眼力的人先瞧瞧。”
論起眼力,秋水靈眸的眼力自然最強,但她和秋水天心呆在一處,沒法請她。
退而求其次,玖秋蓉當了那麼些年的戒律殿主殿殿主,眼力還是不錯的,找她幫幫忙,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驍勇、秋水靈眸和玖秋蓉在外人眼裡都受了重傷,不宜招搖。
因而驍勇來這伏家莊園都是用著仙光覆蓋身體,再借山門大陣隱藏身形。
因而秋水靈眸和玖秋蓉也都呆在秋水天心的莊園中,不外出走動。
秋水靈眸和秋水天心待一處,玖秋蓉卻沒有和驍勇的爹娘待一處,她有秋飾心安排給她的小院。
小院真小,隻有兩間屋子,一主屋,一廚房,院中無花無草,僅有一棵樹葉蔥鬱的芙蓉樹。
玖秋蓉躺在芙蓉樹上,是直接躺在蔥鬱的樹葉上。
直接躺著,樹葉再是蔥鬱也無法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不過玖秋蓉是修士,她以法術加身,彆說樹上樹葉,就是飄落落葉,也撐得起她。
驍勇來到小院,見她所在,禦風術加身,飛到他的身旁。
玖秋蓉見他的到來,揮手也給他加持法術,隨即問道“小師弟,雨師侄找你說了什麼?”
驍勇沒談那敗人心情的大義問題,撿話說道“他請俺喝酒吃肉,不過那些酒和肉俺不吃過,也沒見過,就收走了大半,想讓俺爹娘嘗嘗,卻又擔心裡頭加了東西,就請師姐幫著看看。”
玖秋蓉微笑道“就看看?沒想過讓師姐也嘗嘗?”
“如果沒加東西,師姐隨便嘗。”話語說著,驍勇揮手擺出那些菜肴,還有那壺美酒,當然不是就那麼擺下,他用禦物術輕輕托著。
玖秋蓉坐起身子,一眼掃過,驚訝道“小師弟,雨師侄這次可是下了本錢啊!這些東西每一樣都來自不同地方,尤其是這道烤肉,這烤的是豚穀獸,這可是穀域才有的東西!”
穀域與瓏域相隔甚遠,來回一趟,即使是雨聞霽也得多費周折。
費了周折,卻拿來請他驍勇,無事獻殷勤的,非奸即盜。
玖秋蓉不知其中的奸的盜是為什麼,她的目光依次掃過每一道菜,最後還掃了那壺酒,得出結論“小師弟,這些酒菜都是乾淨的,沒加東西。”
沒加東西就能隨便吃,驍勇飛身去到小院廚房,拿來些碗盞,把每道菜都分走大半,還裝走大半壺的酒,這才拿出兩雙筷子,一雙自己用,一雙遞給玖秋蓉。
玖秋蓉接過筷子,搖頭笑道“小師弟,什麼好東西都留給你爹娘,你就沒有考慮過他們吃下會不會爆體而亡?你要知道,他們隻是凡人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