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姓更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姓,想要找到以前的親人,如同大海撈針。
家裡的這種情況,加上老媽娘家的狀況,所以李君緣才會如此重視現有的親人。
奶奶那邊倒是有一大票親戚,隻是“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到李君緣這一輩,與那邊的兄弟姐妹幾乎沒有聯係。
更何況爺爺奶奶都已不在,隻有過年的時候幾個舅爺和父輩的表兄弟會來走動,再下一輩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了。
“既然太爺爺和爺爺過去都沒有找到音訊,我看這件事到此為止,彆浪費精力了。”
就算找到又能如何?
抱頭痛哭一番,然後各自回歸家庭,逢年過節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或是組織聚餐,實在是沒必要。
“你就彆管他們了,趁現在還有精力讓大伯他們自己去瞎折騰,總比成天在家打牌喝酒強。”華哥看得很開,不過話裡話外和李君緣的想法一樣。
李君緣點頭,有點盼頭總比瞎混日子要好。
……
淩晨三點多鐘,老媽好不容易把舅媽勸回去休息,醫院走廊裡隻剩下李家父子。
“爸,你也回去休息,要是有狀況我會給你打電話。”
李君緣看著老爸昏昏欲睡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李祥生揉揉眼睛,起身走到過道儘頭,準備去陽台抽一根煙。
趁老爸離開的間隙,李君緣看了眼護士站的值班護士在瀏覽文件,隨即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借著過道上的燈光走到大舅的病床旁。
大舅安靜地睡著,由於及時送醫,大部分毒素被催吐出來,又經過反複的洗胃,已經沒有大礙。
被灼傷的口腔和食道,以及殘留的毒素需要輔以藥物治療。
李君緣取出身體修複液,輕輕捏住大舅的鼻子,將修複液一點一點灌下去。
他知道這樣做不對,陷入昏睡的人沒有嗆咳反射,也就說液體流入氣管也不會被嗆出來,有可能會導致窒息。
但是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加上修複液量小且不同於一般液體,隻能用這種蠢辦法。
靜靜地觀察片刻後,見大舅呼吸順暢沒有其他不適,他才放心緩緩退出病房。
李君緣順著過道走進陽台,見老爸靠著圍欄出神的望著昏暗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去附近賓館開房休息一下,早上還要開車回江城,彆疲勞駕駛。”
“我年輕,熬一晚上沒事。”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就算連續熬幾個通宵照樣精力充沛。
“你媽昨晚偷偷給她兩個姐姐打電話,我裝作沒聽見。當年也是我做得不對,本來是你大舅的問題,我卻扯上你的兩個姨媽,導致幾個親姐妹斷了一二十年的聯係。彆看你媽好像沒在意這件事,有時候也會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前幾年從你大舅那裡拿到號碼後,經常偷摸打電話,我都假裝不知道。”
李君緣沒想到以老爸悶葫蘆的性格會對自己說這麼多,知道他在心裡壓抑很久,不由寬慰道“當年她們隻關心弟弟卻不管自己妹妹的死活,要是我,隻會比您做的更絕更徹底。”
“這些年過去,你媽身體沒大毛病,你如今也長大成人,我其實早就沒有任何怨氣了。現在,我和你媽想法一樣,就想看到你儘快成家。”
李君緣摸摸鼻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明明在談論他們的事情,沒想到老爸話鋒一轉,又關心起自己的終身大事。
“你也老大不小,該收心了。”
這才哪到哪啊!
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李君緣感覺還沒浪起來。
他現在才二十三歲,還有好幾年可以浪的,隻是這種話不好明說。
經過大舅這件事,他心裡多了幾分感慨,人生苦短,需及時行樂,至於結婚,再往後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