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繪,你和小李去自己房間玩會兒,等飯好了我叫你們。”
秦媽回身看了眼秦爸,似乎有話要說,有意將兩人支開。
秦千繪聞言,端著茶杯將李君緣領回自己房間。
這是一間次臥,並排放在兩張單人床,除了一個衣櫃,再無其他家具,因為空間太小,一把椅子也放不下。
“緣哥,你坐我床上。”
李君緣看著兩張床上風格迥異的床上用品,不用問也知道靠門放在粉色被套的床是秦千繪的。
他坐下後,注意到釘在牆上的各種相框,多數是一家四口的合影,也有姐妹倆單獨的合照。
“我們每年會在妹妹生日那天拍一張全家福,已經持續了十六年。”秦千繪見他目光停留在照片上,笑著解釋。
“挺好的。”
李君緣收回視線,秦家雖小,氛圍卻格外溫馨。
“你爸媽今天休息?”
李君緣沒有問過她家的情況,不知道她父母是做什麼的。
“爸爸開出租車,一般上一休一,媽媽是小學數學老師,今天下午請了半天假。”
秦千繪挨著他坐下,輕輕吹著滾燙的茶水,繼續說“爺爺奶奶在崇明鄉下生活,有時候會給我們送一些菜來。過年的時候我們會去鄉下團年,那時候二叔大姑都回來了很熱鬨。”
“二叔在杭城開了一家兒童服裝店,我以前的衣服都是二叔寄回來的。上初中時我開始長個子,在校服下穿大號童裝,很多同學取笑我,給我起了一個‘小不點’的外號。”
“中學寒暑假我會去杭城幫二叔買衣服賺點零花錢,順便還能當服裝模特。很多人見我身上的衣服好看,會選擇買同款,幫二叔買了不少擠壓的貨物呢,嘻嘻。”
“二叔很喜歡我,所以堂妹就討厭我,覺得我把她爸爸搶走了。有一次我們吵架,我不小心踩空摔下樓梯,頓時感覺無法呼吸,以為自己要死了,明明很委屈很想哭,但是我忍住了。二叔當時嚇壞了,帶我去醫院檢查後又連夜趕回魔都,好在隻是輕微擦傷,沒有大問題。”
“莎莎當時才九歲,沒想到她會這麼記仇,我都原諒堂妹了,她居然在過年的時候,當著二叔的麵把堂妹打哭了,扯著頭發逼堂妹給我道歉。”
“媽媽認為她有暴力傾向,逼著她開始留長發,她以前就是個假小子,哈哈。不過爺爺很寵她,大概是家裡沒孫子,莎莎在外表上滿足了他抱孫子的願望。”
李君緣聽著她的碎碎念,內心不禁柔軟起來,摸著她的頭發。
“嘻嘻,緣哥,不燙了。”秦千繪偏著頭靠在他掌心,將茶杯放在他另一隻手上,“家裡沒開暖氣,正好用杯子暖手。”
“我不冷,你拿著。”
李君緣摸了一下她的手,除了指尖靠近茶杯有著發燙,手心手背都是涼的,於是將杯子還給她。
嘭!
李君緣聽見客廳傳來的關門聲,道“你妹妹回來了?”
“應該不是,”秦千繪伸手看了眼時間,“莎莎晚上一般五點多才回來,今天星期五也許會和同學出去玩,回來得更晚,等會快吃飯時媽媽會給她打電話的。估計是爸爸或是媽媽出門買東西了。”
“不上晚自習?”李君緣問道。
“她們高中不上,我以前的高中也不上。”
李君緣微微點頭,魔都的高中生真幸福,他記得以前自己高一上晚自習要到九點半。到高三更是十點才放,回家洗澡後再自學一會兒,基本上過了零點才睡。
“什麼都沒跟你爸媽說?”
“嗯,他們還以為我住在以前的地方。緣哥,稍等一會兒,我去媽媽房間拿樣東西給你看。”
秦千繪似乎想到了什麼,將茶杯遞給李君緣後,起身開門離開房間。
短短幾個呼吸的工夫又回來,手裡提著一個小箱子。
“緣哥,猜猜裡麵是什麼?”
這怎麼能猜出來!
李君緣搖搖頭,試探性問道“玩具?”
“不是啦。”秦千繪蹲下去,將箱子擺在他身邊打開。
“日記?”
李君緣看著裡麵厚厚一摞筆記本,不過很多封麵看起來很新,就像沒用過一樣。
“也不是,隻是一些本子。”秦千繪拿起一本,想了想說,“這應該是初二期中考試時,我考了全校第二十七名,媽媽獎勵給我的。”
“以前隻要考試名次在前五十名,媽媽都會送我一個精美的筆記本,我一個也沒用。後來慢慢喜歡上收集一些好看的筆記本,這裡大部分是我高中和大學時買的。”
李君緣沒想到她還有收集筆記本的愛好,隨手拿起幾本翻開,裡麵全是空白的。
“放著不用浪費了。”
“沒有吖,我就是看著它們都會感覺很開心。”
這些筆記本對秦千繪來說是一種精神寄托,在難過時能驅散負能量。
“緣哥,喜歡哪一本?我送給你。莎莎以前總是想要,我一本也沒給她。”秦千繪仰著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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