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瑩姐小聲嗬斥一聲,小家夥立馬就蔫了。
“爸媽,你們去嗎?”李君緣問。
“我們還要看春晚就不去了,回來前給我打電話,我提前給你們準備宵夜。”
外麵天色剛暗下去,時間尚早,眾人玩了一會兒牌才出發前往村子後麵的大堤。
李嘉樂興奮極了,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過沒高興多久,得意忘形之下摔了一跤,渾身沾滿了泥汙,引來華哥正義的鐵拳。
好在也是個沒心沒肺的樂天派,哭哭啼啼沒幾分鐘又嬉皮笑臉起來。
大堤上停了很多車,不少人是從更遠的地方開車過來的。
“人多不安全,我們走遠一點找個空地。”李君緣說。
除了人群紮堆的因素,煙花爆竹本身自帶危險屬性,需要在開闊地燃放。
“緣,來一根?”
李君緣笑著接過華哥遞來的煙點上,看著在婷姐帶領下不斷爆發出歡快笑聲的孩子們,感慨“小時候的那些記憶猶在眼前,一轉眼,十幾年就過去了。再一轉眼,他們估計也成家立業了。”
“你自己還沒結婚,想這麼長遠?”華哥跟著綻放笑容,這一幕像極了他們這一輩的童年。
“我看小弟是想結婚了才這樣說。”軍哥吐著煙圈接話。
“彆,跟大伯他們不好交底,但對你們我可以說實話。最近有點小迷茫,沒考慮過結婚的事情。”
花花世界迷人眼,有些事情沒接觸過還好,一旦沾染,再想變回原來那個單純的少年就難了。
不單單指財、色,還有莫名增長的野心。
李君緣自詡還是個正常人,沒有在係統的糖衣炮彈下變成隻知道發泄私欲的人形怪物,這離不開他一直秉承的佛係心態。
雖然達不到無欲則剛的境界,但他一直在有意識的約束自己的行為。不論是女人也好,財富也罷,他都隻當是生活的調味劑,而沒有讓自己刻意去沉淪其中。
另一方麵,他意識到係統雖然逆天,但不足以讓他在底線、紅線上左右橫跳為所欲為,在國家、世界麵前,個人終究太渺小了。
所以,他隻想瀟灑快樂的活下去,就當自己是黑夜裡的一點火光,依靠係統去點亮溫暖更多人,而未曾生出半點“救世主”的心態,不想給自己太多負擔。
他總覺得自己不算壞人,也非嚴格意義上的爛好人,做許多事抱有很強目的性,卻常常被其他人所溫暖。
這是今天團年飯桌上,一家人團圓美好的景象給他帶來的一點小啟示。
“理解,你才多大?以後的路還長,結婚關乎終生幸福,的確不著急。尤其是現在不差錢,更應該好好考量。不少人有錢就變壞,但你沒有,隻要堅持做到問心無愧,沒什麼好迷茫的。”華哥說。
軍哥似解非解點頭“是這個道理。”
哈,華哥怎麼會有我沒變壞的錯覺?
李君緣自嘲想著。
“叔叔,過去陪我玩。”
李嘉樂跑過來指著李君緣手裡的煙說。
“好啊!”
不顧小調皮蛋身上沒有清理乾淨的汙漬,李君緣一把將其抄起來用臂彎夾住,頓時讓他變成老母雞,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
煙花易冷,人潮散去。
幾個小不點玩累了,在各自父母懷裡沉沉睡去。
李君緣清掃完垃圾準備帶回去。
“放這裡,讓收破爛的拿去。”華哥抱著大兒子上前阻止他的動作。
“行。”
李君緣放下紙箱,朝不遠處瞄了幾眼。
“有熟人?”
“嗯,幾個老同學。幾年不見,變化很大,我估計他們沒有認出我。”
小地方,遇見熟人是常有的事,隻是初中那一群同學早就沒有聯係了,就算在路上偶遇也隻當是陌生人擦肩而過。
也許有人記得自己,但不敢貿然上前相認,隻在不遠處時不時朝自己這邊張望。
“不去打聲招呼?”
“算了,”李君緣搖搖頭,“回去吧。”
“剛才有個小姑娘挺漂亮,彆人找你要聯係方式怎麼不給?你沒結婚怕什麼?”
華哥說起剛剛有女生來搭訕的事情。
李君緣當時指著不遠處撒歡的小安安說了句這是我女兒。
搭訕的女生頓時被勸退。
迎著眾人打趣的目光,李君緣笑笑“我就是黑夜裡的螢火蟲,總能吸引視力不好的飛蛾撲上來,但我不是渣男啊。”
“自戀狂!”二姐吐槽。
李家基因不錯,姐弟幾人顏值都在線,二姐更是深度自戀狂患者,沒有資格吐槽李君緣。
除了自身標準外,李君緣還是擔心翻車。
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撩一撩小姐姐是件愉快的事情。
但家鄉這個小地方,屁大點事不需幾天就能鬨得人儘皆知。
要是傳出腳踏幾隻船,不用係統獎勵掃地出門套餐,老爸老媽會親自教他什麼叫父慈子孝。
小地方熟人社會,聲譽大於天,任何社死行為那就真的社死了。
李君緣臉皮厚抗打擊能力拉滿,不在意流言蜚語,但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而影響到家人的風評。
所以,他從沒有想過和家鄉的小姐姐們玩幾場友誼賽,除非遇見顏值逆天的。可惜,還沒有遇見能讓他奮不顧身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