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山和大海,是她眼中遙不可及的美夢。
“你直接跟他說,就說是我說的。下午吃完飯,收拾幾套衣服跟我們回市區,晚上你想睡我家或是大伯家裡都行。最好去陪瑤姐,讓她給你講一些在魔都的趣事,保證你感興趣。”
帶表妹出去見見世麵開闊眼界也好,省得被學校裡的小子騙得團團轉,不明不白就把自己給交出去了。
尤其是原生家庭有問題的孩子,在家裡沒有得到很好地照顧,很容易被外人那點小恩小惠給感動。
表妹性子孤僻,在學校的好朋友估計也就那幾個室友。與同齡人交流少,很多事情就懵懂無知,讓二姐教一教她如何處理和朋友的關係挺好的。
彆看二姐回來後嘲諷技能拉滿,那是因為回家後自動帶入到了小輩的角色中。
這就是環境對人的影響。
在魔都時,她還是自詡姐姐,想承擔起做姐姐的責任照顧李君緣。
無奈李君緣是個掛逼,完全不需要她關懷照看。現在送個小丫頭到她身邊,讓她過一過做姐姐的癮。
“哦,我這就去跟他說。”
說完,表妹一溜煙跑回去。
牌桌上,李君緣在儘力放水,有時候已經和了的牌直接打散。
“誒,和了。”
“哥,你這次又是詐和,二條三條不能湊對的。”宋然捂著臉,有些不忍直視。
李君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頗有些懊悔的一拍桌麵“哦,看錯了,把三條看成兩條了,我還納悶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最近熬夜多了,眼花。詐和一家兩塊,給你們。”
這讓坐在他旁邊觀戰的小表妹直接給整不會了。
這個初次見麵的表哥不像傻瓜啊,明明手氣那麼好,卻還在不斷地輸。
最後隻能歸結於他極少打牌,對於場麵局勢看不清楚。
散桌前,李君緣輸了二十幾塊錢。
這是他近段時間唯一輸的一場牌局。
本來就和表姐表弟不熟悉,要是一味地大殺四方,增加他們的挫敗感,隻會讓場麵更加尷尬。
他的幾次詐和,讓其他人露出善意的笑容,並指點他牌技,至少在表麵上對他有了幾分明顯的親近。
“君緣,喝點?”
大舅想給李君緣倒酒,但被老爸擋住“他還要開車。”
“哦,那就等下次去市區,大舅請你喝酒。”大舅語氣有些遺憾。
李君緣本想習慣性嘲諷兩句,但忍住了,隻是微微點頭。
飯桌上很熱烈,兩個姨媽能開車回家,所以兩位姨夫在老爸的帶領下開始放飛起來。
吃飽後,李君緣獨自在老屋附近閒逛起來。
過年期間,村裡人對於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也不覺奇怪,隻當是哪家來拜年的親戚。
沒一會兒,身後跟上一個人。
“很多年沒回來,是不是感覺很陌生。”
“是啊,路口那顆老桑樹倒是沒有大變化,還記得小時候和你在那顆樹下比誰撒尿更遠。”
兄弟倆沿著石子路,朝著記憶裡的老桑樹走去。
“夢姐小時候最喜歡和你玩了,彆看她今天表現很冷淡,隻是不會表達自己。大姨跟我媽說,她原本被家裡催著相親煩了,今年不準備回家的。在得知你今年會來這邊拜年時,她就立即買票回來了,看來還是很想見你一麵。她以前那麼活潑,現在變得不會說話了。”
李君緣默默抽出一根沒發完的煙點上,然後遞了一根給表弟。
有些事情,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以前外公帶我們用網兜在這條小溝裡網魚,當時隻覺得油炸小螃蟹最好吃,現在想想,其實小魚小蝦也有味道。那種特殊的味道,好久沒嘗到了。”
路旁的小水溝不複清澈,漂浮著各種生活垃圾,汙濁的喝水散發出淡淡的臭味。
兩人邊走邊聊,大部分時間是表弟在感慨以前,李君緣在默默聽著。
在走到村裡主乾道時,宋然等人追了上來,一行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朝前走。
“回去吧。”
李君緣停下腳步。
村裡各處變化很大,沒什麼看頭。
“在金陵遇見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在那邊工作過,認識一些朋友。”
臨走前,李君緣對戴著黑框眼鏡稍顯木訥的表姐說。
後者愣了一下,微微點頭。
……
初三清晨天還未亮,一家人四輛車,在李家小超市門前集合。
“寶馬大集會啊。”華哥笑說,心情肉眼看見的充滿愉悅。
兩輛x6,一輛5,一輛760li,總價接近千萬,算得上豪華車隊了。
“抓緊時間,去江城機場至少兩個小時,坐飛機還有將近四個小時的航程。一切順利,應該在下午一點左右抵達鹿城,所以午餐就在飛機上解決了。想想還有什麼想吃的,現在還有時間準備。”
雖說是在飛機上吃午餐,但不可能和正常航班的飛機餐一樣,而是牛排、紅酒、各種美食甜點應有儘有。
原本有三十個標準座位的龐巴迪挑戰者850經過改造,隻剩下十六個座位,不過還有一間豪華的休息室,不用擔心一家人坐不下。
“哥,我負責給你們拍照。”
收拾完畢的宋然拍了拍掛在胸前的單反。
李君緣昨天將房間讓給她,自己在小房間將就了一晚。
小姑娘還是不好意思去和二姐睡一張床,像小孩子一樣認生。
旅程有好幾天,李君緣相信以二姐的智商應該能把小姑娘拿捏的死死地,很快就會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出發!”
司機由李君緣、華哥、軍哥和瑩姐承擔,其他人自由組合。
婷姐原本想將自己的卡宴開去江城,被大伯以浪費油為理由給否定了,四輛車綽綽有餘,多開一輛就要多出一輛的油費。
這都是借口,其實是擔心婷姐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