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沉默就等同是默認。
小姑娘受了驚的兔子一般的可憐模樣浮現在眼前,趙行確然動了怒,隨著他一聲混賬東西罵出口,照著趙奕小腿肚子上踹去一腳。
趙奕被踹的一個踉蹌沒站穩,差點兒跪下去。
他勉強穩住身形還沒來得及開口,趙行已經沉聲吩咐景雙“送他進宮,讓他跪在福寧殿外,父皇若問起,你替我回話!”
“二兄你——”
景雙根本不給他說完話的機會,念了句得罪了,幾乎拽著趙奕消失在昌平郡王府門前。
趙行壓著眉心,怒火難消。
他隨聖駕往大相國寺祈福,不過十來天,她在京中遭了這麼多罪。
明明她身邊那麼多人能把她保護好,怎麼就……
小姑娘的月白身影已經徹底沒入郡王府,趙行貪婪的望向府中方向,明明什麼也看不到,可她舉手投足又全都在眼前。
“她還有什麼彆的事嗎?”
景陸聞言低了低頭,心道還好一回城他就先去打聽了這位祖宗的事,否則此刻回不上話,殿下這要殺人的樣兒,他不正好撞上去!
他一板一眼回道“昨夜裡蘇總管拿著國公府的手令,送了大姑娘身邊乳母去京兆府,說她偷盜大姑娘財物兩千兩。
還有柳國公府的三姑娘……昨日從聖人宮裡出來,在含章殿前玉階下似與大姑娘起了口角,屬下猜想,她往大相國寺清修之事,可能……跟大姑娘有關。”
他說的遲疑,趙行聽的直皺眉“她為什麼要送柳明華去大相國寺?”
垂著腦袋的人沒了聲響。
趙行沉聲“說。”
“大姑娘落水當日,柳三姑娘站的位置距離大姑娘很近。”
他並拿不準是不是柳明華推了薑莞,可殿下非要問,他隻能照實說。
趙行耳邊頓時響起薑莞嬌俏的話。
她說她沒有要投塘,問他信不信。
也許,小姑娘不是嘴硬不承認,而是真的沒有要投塘呢?
還有偷盜財物這事兒。她不是個為了兩千兩銀子就會把自己乳母送官的脾氣,一定是有彆的事情惹惱了她。
這個檔口,大抵也隻有趙奕——
趙行眯起眼來,眼下陰翳一片“你一會兒把上次的賬本給大兄送去,還有柳明華夥同她舅舅外放印子錢的事一並往外散一散。”
景陸猶豫一瞬“可殿下上次不是說還不到……”
“照辦。”趙行不想聽他廢話,冷冷打斷。
這些人既然非要招惹珠珠不痛快,那清淨的日子就不要過了。
景陸一時不敢再駁他,隻多問了一嘴“京兆府那邊,殿下還有吩咐嗎?”
趙行說沒有,讓他不要多事。
秦氏的身契就在小姑娘手上攥著,她生氣起性兒要處置,私下裡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偏偏送了京兆府,那就是想看胡氏受牢獄之苦。
人是國公府的管事親自送去的,京兆府尹有分寸,知道應該怎麼辦。
他橫插一腳,反而讓人起疑。
珠珠如今因趙奕已經吃了一場苦,盛京對她議論紛紛,他明麵上連這種氣都要再替她出一口,倘若傳開,也隻是更叫那些人更拿她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們還不配,他也無意送她上風口浪尖。
就這麼著,便很好。
“你一會兒到孫記買十二色花糕,要現做的,包好給她送來。”
他還得進趟宮,趙奕最好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出現在她麵前,以免她擔驚受怕,熬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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