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診脈和仵作驗屍差彆大了去,診不出所以然,不代表驗不出問題。
年過四十的仵作姓王,在刑部當差十好幾年了,經驗豐富,名聲也叫得響。
他背著自己的小箱子,弓著腰踱步上去,一聲不吭悶頭做事。
王仵作對著胡可貞的屍身鼓搗了有兩盞茶的工夫,收了工具,轉過身來,先搖了搖頭。
趙行眉心一凜“查不出?”
王仵作回是“體表無致命傷,也不曾中毒,不過死者麵容略顯猙獰,瞳孔微大,的確像是驚懼之下導致的心脈驟停而猝死。”
趙行嘖了聲,看了徐照恩一眼。
後者立馬會意,提步往屋外叫了大理寺的仵作進來再驗一回。
又等了兩盞茶,得到的結論是完全一致的。
趙行的劍眉皺的就更緊了。
“或者……”
王仵作猶豫了下,突然開口。
趙行抬眼看過去“你說。”
“或者是內傷,驗是驗不出的,得開了膛才檢查的出來。”王仵作麵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把旁邊大理寺的仵作看呆住。
胡可勳一聽這個差點兒沒跳起來罵人“我弟弟已經死了!難不成他死後還要再遭受這麼一場嗎?若是有什麼內傷,難道禦醫診脈時竟然一概看不出來,還得等人死了,讓你剌上一刀,才檢查的出來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情緒過於激動,竟也顧不得趙行與高徐二人在場,指著王仵作的鼻子一通罵。
王仵作挨了罵也沒太大的反應,就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而已“《容齋隨筆》中有載,殺人手法多種多樣,詭秘殺人於無形者甚多,無論生前還是死後,一概驗看不出,人就像是意外而死,並非他殺,這原都是有記載有根據的,並非小人隨口胡說。”
“照你這麼說,那些禦醫便都是庸醫,見聞還不如你一個小小的仵作了?”
胡可勳被氣笑了“你鬼扯出這些話來,我卻要問一問你……”
“小胡大人。”徐照恩眼看著趙行臉色陰冷下去,忙開口攔了胡可勳那些混賬話,“二殿下尚未開口,再則也有我與高尚書拿主意,小胡大人稍安勿躁,彆太激動。”
胡可勳怔然一瞬,麵色鐵青“徐寺卿,我家是苦主,死的是我弟弟,即便是要開膛驗屍,難道隻二殿下與二位大人做主便可,竟用不著我這個苦主點頭同意嗎?”
趙行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高由敏卻直覺不好,沉聲斥胡可勳“此案過了刑部與大理寺兩家,還在官家麵前上了眼,屬要案大案,京中民心不穩,群情激奮,小胡大人難不成以為此乃貴府家事這樣簡單的嗎?”
“我……你……”
胡可勳被他突然帶起的氣勢震住,一時間磕磕巴巴起來。
趙行懶得聽他那些廢話,蓋過他聲音,徑直問王仵作“你方才說或是內傷,那個什麼隨筆中,有此類記載嗎?”
王仵作斬釘截鐵回道“有!”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網址y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