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薑莞一直沒說話。
她老覺得體貞堂的這道香,似曾相識。
方才一時沒想起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怪不得呢。
那是兩年前,她常用千金閣新出的一款熏香,帶著梨花香甜的氣味,特彆好聞。
用了得有好幾個月,趙奕就問她是不是極喜歡這類偏清甜的香,她說是,他就哄她說小姑娘家正該喜歡這樣的,那樣清甜的味道也襯她。
後來她偶爾也會在趙奕身上嗅到若有似無的清甜梨香。
原來如此。
他可真是煞費苦心。
就是不知道他以後那位好王妃若知道他曾經為了討好她,這樣費儘心思,還能不能那麼理直氣壯站在她麵前說趙奕心尖上的是鄭氏而非她。
薑莞覺得可笑,趙奕正在叫她“珠珠。”
她攏眉,隔著紗屏望進去一眼,隱約能瞧見趙奕的身形而已。
他靠坐在架子床上,身後墊著好幾個軟枕,此時連聲音都有些有氣無力。
裝可憐博同情,趙奕一貫的手段,也不知他是從哪裡修來這一身好本事,做起這幅模樣,信手拈來。
薑莞如今卻不吃這一套,依舊冰冰開口“三殿下慎言,即便是一同長大,你最多叫我一聲阿莞也就算了,可如今連這聲阿莞,你要再叫,都不太合適。”
趙行看她,她也回他一個笑,他就明白了,挑眉閉上嘴,不再插話。
屏風後趙奕咬牙,忍耐著“那件事情我是可以跟你解釋清楚的,之前你正在氣頭上,不想聽我說,如今我禁足了差不多一個月,你也冷靜了好久,難道就不能聽我……”
他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話。
按照前世來說,如今這種時候,趙奕是準備把玉華樓的事情全都推到趙行手上,說是趙行陷害他的。
雖然她很想知道當著趙行的麵,他打算怎麼說,不過仔細想想,也猜得出來,被人拉去的,沒有對不起她,先把她給安撫住,等回頭趙行不在的時候,再拿出來重說一次,推到趙行身上。
這些話薑莞一個字也不想聽。
於是她叫趙奕“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三殿下也不必再提,更用不著與我解釋什麼。”
薑莞的語氣始終都太冷了,還帶著些漠然,好像趙奕所說的那些事,與她是全然不相乾的。
饒是趙奕心裡早有準備,此刻也怔然住。
就在他怔然沒來得及再開口的這個時候,薑莞已經又續上了前頭的話“官家當日許諾,會為我另覓佳婿,如今官家已經有了人選,三殿下也該把前塵往事儘忘了才好。”
這不成!
趙奕的布局之中,每走一步,都牽扯深廣。
他被禁足是意外,好些事還沒來得及做,怎麼能讓薑莞就這樣許婚給彆人?
“珠……”
“明年我與二哥哥完婚後,三殿下還該叫我一聲阿嫂,你如今便很該客氣些,與我保持距離,方是正經。”
薑莞也沒了耐心,聽趙奕一口一個珠珠的叫,她頭疼得厲害。
而且嫁給趙行這件事,前世是趙奕一手策劃,說白了,他那盤棋,這一步至關重要,畢竟來供造反,還要有個內應。
中宮皇後可不就是最好不過的內應嗎?
趙奕震驚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什……你說什麼?”
趙行嘖了聲“你先前犯渾,腦子不清楚,跑去那種地方眠花宿柳,如今又被人蒙頭打了一頓,耳朵也不好使了嗎?”
趙奕當然聽清楚了!
但他不明白是哪裡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