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麼麻煩都還沒有惹出來之前,太過於瞻前顧後,本不是他的行事作派。
這種作風,怎麼領兵打仗去?
這次回京,他也說不好,總覺得……不安。
是了。
心頭惴惴,總感到不安。
趙行說珠珠慢慢大了,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和小秘密,讓他少追問,更彆插手。
但似乎每個人都有秘密。
秘密多了,織就出巨大陰影,籠在盛京上空,黑壓壓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傾瀉而下。
薑元瞻捏了捏眉心“你不肯跟我說,答應了二殿下要保守秘密,以前在閨閣中,跟三娘說過嗎?”
薑莞後槽牙一酸,旋即笑了“你猜?”
薑元瞻麵色一沉“沒跟你玩笑!”
他咬重話音,倒也不是跟薑莞嗆聲,單純是在糾正她這樣吊兒郎當的態度“三娘是個最沒成算的,嫉惡如仇,又最護短,向來幫親不幫理,她那個脾氣,真上來了,誰也勸不住。”
薑莞才斂了眼底的調笑“我是知道的,當然沒告訴過她。
鄭家嘛……我不是說了,她不待見,純粹是因為趙奕和我的事。
再加上聖人偏袒鄭氏一族,如今鄭雙宜姊妹在宮中常來常往,本就不合規矩,鄭青之那個宅子又是那樣的僭越。
彆說是她,盛京多少人眼紅心熱,到最後不都變成嫉妒嗎?
誰不暗地裡憤憤不平,諸多不滿呢?
寧寧和那些人又不大相同,倒不至於嫉妒,就是覺得心裡不舒坦吧。
況且他家如今實在有托大的嫌疑。
人都安置妥當了,不露麵,不見人,寧寧本來就有不滿的情緒在,愈是這般,就愈發不滿了。
不過今兒我跟表姐也勸過她,她嘴硬,可是能聽進心裡去。
要真是一直憋在心裡,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你就是帶她買下整個南市鋪麵,她也高興不起來。”
薑元瞻這才稍稍放寬心,打算再勸妹妹幾句。
然則他嘴角才動,薑莞已經料準了他的心思,小手一抬,誒的一聲“二兄不用說,我是沒什麼的,有聖人坐鎮宮中,鄭家體麵又尊貴。
我再是個沒成算的混賬,也曉得輕重分寸,自然不去跟她們起什麼爭執,鬨什麼矛盾的。
表姐也說了,鄭家在京中至多待半年,早晚是要回滎陽去的,沒那個必要。”
她說的誠心,薑元瞻盯著她看了好半天,也沒瞧出她有一丁點兒扯謊的跡象,總算徹底放下心來。
“你知道就行,真有什麼,咱們也不怕,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可彆主動去惹事兒了。”
薑莞嗯了聲。
她垂眸時候,眼皮壓下眼底的複雜情緒。
如今麵對趙奕,她都能虛與委蛇,穩住心緒,再見鄭家人,便也能做到。
有些事不急於一時,大可以慢慢來的。
未來日子且長遠著。
報不報仇,原在她一念之間。
薑莞喉嚨滾了兩下“我一會兒還要去姑母那兒,表姐在陪著姑母看賬,我是曉得你回府,八成要來找我,才躲出來,既說了這些話,二兄也該安心下來,你要沒彆的事情,我就回姑母那兒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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