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能進得去,那是鄭皇後不攔著,她去了也就去了,鄭皇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她們姑侄倆了。
今兒擺明了是防患於未然,所以就算她進了宮,也不可能讓她踏進含章殿半步的。
薑氏一臉的冷凝,眼底聚著冰渣。
薑莞幾不可聞歎了一聲“姑母,沒事兒,禁廷大內,聖人還能吃了我嗎?最多就是問幾句話而已。
這事兒聖人心裡多半有數,可她沒有派人來拿我,隻是傳召,我想著,如今官家的態度擺在那兒,阿耶也快要回京了,宮裡又有二哥哥在,聖人不會真把我怎麼樣的。”
這話也對。
現在擔心都是白擔心,鄭皇後要是真的那麼強硬,有本事的現在就拿了薑莞去問罪了,不至於讓人出宮來傳,還特意要避開她。
但薑氏做人姑母的,總歸是放心不下。
她仍舊縝著臉“我陪你進宮,就在含章殿外等著你出來!”
薑莞緩緩站起身,踱步至於薑氏身旁,挽著她手臂,小腦袋一歪,枕在她肩膀上撒嬌“您去了,才是拱火呢,叫聖人看著,豈不是更要生氣嗎?
您非要陪著我進宮,倒像是專門跟聖人對著乾的。
她既然說了不叫您去,您還去,就是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隻管當耳旁風,吹過一陣也就過去。
輕慢了聖人,她還能有好氣兒呀?
倒不如不去呢。”
薑氏到底不放心,裴清沅也跟著勸“珠珠這話才是了,姨母擔心,實則我也放心不下的。
不如叫她去,您這會子派了人到肅王府去,告訴肅王殿下一聲。
二殿下在宮裡,他去含章殿陪著都方便些。”
其實要薑莞說,這些最好都彆做。
姑母進宮是跟聖人對著乾,她們去找上趙禹,再通知趙行,難道就不是跟聖人對著乾了嗎?
事情鬨了這麼久,聖人如今倒越發成了孤家寡人,除了趙奕之外,竟然沒有人跟她是一條心的。
今日隻是傳召她進宮問兩句話,都還要這般興師動眾,那不是更印證了無人與她一心這件事了?
隻不過這些話薑莞也沒再說。
道理誰還不明白呢,無非是不放心。
薑莞隻能笑著附和裴清沅的話“是呀,您真怕聖人要欺負我,與其您自己陪我進宮,還不如去跟肅王說呢。
再說了,其實都不用肅王派人知會二哥哥。
他人就在宮裡,我一進宮,去了含章殿,自個兒進去的,他還能不知道消息呀?
聖人攔著您不叫您進,可攔不住他。”
鄭皇後真想做什麼,肯定是要連趙行一並攔著的。
問題就在於,攔不住。
他要覺得她會有危險,闖個含章殿而已,趙行還不放在眼裡。
薑氏也是想通了這一層,才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看了她一眼,轉頭先吩咐雲杏“你現在就拿著我的手令去肅王府見肅王,說聖人傳召表姑娘一個人進宮問話,不叫我跟著,就說我說的,叫他進宮去盯著點,再告訴二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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