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男子漢大丈夫,一字千金,說出來的話,得自己負責,是不是?”
她最後那句是不是,挑著眉頭就把眼神投向了薑元瞻。
薑元瞻心下頓時覺得更無奈。
這兩個分明是一唱一和。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
到最後,還不是隻能連聲說好“就按你們說的,既然是我說的,三郎也是我帶過去的,兄弟們一處,我絕不叫三郎貪杯多飲。
明兒要有什麼,你們隻管找我的麻煩,這總成了吧?
你們再拖著不叫我們走,天色更晚了,我們也不要去吃酒了。”
薑莞隻能甕聲說好吧,但到底不放心薑元徽,還是把人拉到一旁,再三叮囑“三兄可自己得上心啊,才回京,彆太放縱了。
二兄跟我保證的再好,身體總是你自己的,他自己都很可能在興頭上貪杯,哪裡還顧得上你好不好?
萬一真的喝多了,明兒發作起來,難受的還是你自己,也沒有人能替你,知道嗎?”
從小到大,薑元徽早就已經習慣了。
明明他是做兄長的,但幺妹卻總是像阿姊似的,他做什麼她都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生怕他胡鬨,作踐了自己的身體。
他應好,抬手揉了揉薑莞發頂“幺幺都發話了,我敢不聽嗎?你快去吧,這樣小心謹慎的,回頭表兄他們乾什麼都不肯帶上我,要排擠我,孤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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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花廳挪去暖閣裡,小丫頭又奉茶水上來,點心是沒有再拿的。
這才吃過晚飯,都沒正經八百的消食,本來夜裡席麵上就吃的好,大魚大肉葷腥多,這會兒再吃那些軟糯的糕點,沉甸甸的,一會兒更要睡不著,窩心難受,會很不舒服。
就弄了些爽口的果子,還有些梅子上來。
酸酸甜甜的可口,也好就茶水。
裴清沅見薑莞眉心才有舒展,戳戳她肩頭,揶揄道“我瞧你做事隨心,好些時候跟個孩子似的,今兒聽你叮囑三表兄那些話,方才知道,原來你竟是個這樣心細,又愛操心的,並不是個孩子,啊?”
薑莞歎了口氣,沒接這話。
周宛寧就替她回答了“你不知道,元徽哥哥小的時候吧……”
她約莫著算了算“也就八九歲那會兒,珠珠都猜六七歲,元徽哥哥年紀小嘛,他身子骨弱,老是不叫他跟著兄長們出去玩,可能也是憋悶久了,玩兒心就大了。
有一次跟著元瞻哥哥偷跑出去,幾個人聚在一塊兒偷偷喝酒,第二天發作起來,病的凶險,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又養了有大半年吧?”
她反問一聲,去看薑莞“我記得是養了大半年的時間?才算是沒事兒了。”
薑莞縝著臉,麵色沉沉“七個月二十三天,阿娘起初幾乎是晝夜不眠守在三兄床前,後來他漸次平穩下來,才不那樣守著了,但我記得很清楚,那七個多月的裡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對阿娘,對我,都是煎熬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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