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行一提起趙奕,薑護和顧懷章兩個便都黑了臉。
“今兒這樣的大日子,外頭賓客雲集,他跑去後頭私下裡見了珠珠?”
薑護語氣是森然的。
趙行還是點了頭說是,又把那些話挑了個大概說給薑護聽。
等說完了,他再去仔細打量二人神色,略抿了抿唇“其實國公爺和顧大人也不用這樣氣惱,三郎他……這半年多以來盛京發生了太多的事,有很多三郎都摻和在裡頭。
起初不覺得有什麼,可當所有事情都積攢在一處,再回頭過來想,才恍然大悟,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最不乾淨的那一個。”
趙行說到此處,失笑著搖頭,麵上掛著的淺淡笑意其實帶著自嘲的意思“我從前倒真覺得這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無論如何也是手足骨肉,至親血緣,現在想來,實在是我太糊塗。”
薑護和顧懷章麵麵相覷。
這誰說的清楚啊。
那反正趙禹是從來就不待見趙奕,隻有趙行看那個弟弟當個寶貝。
他們這些外臣,知道的也算不上多,其實就連薑護,最開始也隻是覺得趙奕性子有些怪,給人的感覺是很彆扭的,他似乎很活潑開朗,但總覺得骨子裡他不是那樣。
所以竟也多少有些理解趙禹的所作所為。
這位殿下少年老成,看人未免太毒辣了些。
“那聽三殿下的意思,是不希望促成此事,就連設立南苑都護府,他都是不樂見的了。”
趙行說是“我隻想著,他這樣子來跟珠珠說,很是不應該。就算大兄不待見他,我一向卻待他不錯,他心裡這樣想,大可以來跟我說。
他年紀小不懂事,大兄說他他也未必聽得進去,怎麼卻到如今連我的話也不願意聽了呢?
怕國公爺和顧大人不待見他,不敢來規勸,怎麼就有臉麵到珠珠跟前去說?”
趙行也隻管搖頭歎氣,更往深處的話,卻閉口不談。
薑護是什麼人呢?
他戎馬半生,穩坐這個國公爵位,給薑氏一族掙出如今這份榮耀,絕不單單是靠著祖上的功勞。
將軍馬上征戰,安邦定國,累的是赫赫軍功,憑的是他自己的本事。
他不是嗜血好戰,但沙場用兵法之道早已經刻入他骨髓之中。
朝廷裡的爾虞我詐他懶得多看一眼,卻也都懂。
趙奕一個養在高門的皇子,歸京五年,與趙禹趙行兩兄弟接受的教育並沒有多少差彆。
畢竟當年官家聖人也是特意撥了夫子隨他一同往滎陽去,單獨授業的。
改行兵馬製,設立都護府,這都是勢在必行,且迫在眉睫之事,他如何不懂?
卻偏偏要阻撓。
還是用這等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來阻撓。
真把他女孩兒當傻子一樣耍著玩。
辜負了,累得她險些淪為盛京笑柄,又是因為他,才引得鄭雙宜出手傷人。
好嘛,事情塵埃落地之後,他還敢上來哄騙招惹,以為三言兩語,拿個什麼破石頭來示好,就當他閨女還傻乎乎的信他的,聽他的呢?
薑護簡直要讓氣笑了“他可真是有膽量!現在連王都還沒封,就敢這麼明裡暗裡的偏幫著南苑,真當朝廷裡的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我看他是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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