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恨我,都敢拿命來博,給宇文是昶下毒,還不如直接給我投毒呢。
了不起是不成功便成仁,對不對?”
要這麼說來,也不無道理。
反正都是放手一搏。
宇文是昶是在押重犯,看守那麼嚴,下毒也不是一件極容易得手的事情。
都是要冒風險,既為徐將軍之死恨上薑家,要拉將軍下水,還不如直接選擇給將軍投毒呢。
萬一成了,那不才是沛國公府一輩子難以磨滅的傷痛嗎?
精心培養的郎君,長到十六歲,能獨當一麵,入朝為官,統帥三軍,就這麼死在無名小卒手上。
這樣的報複才來得痛快。
“那將軍的意思,還是有人收買了他?”
“一切不好先下定論。”薑元瞻反駁了一句,但也沒全然反駁,“你派人去查吧,他家裡的情況,周遭的鄰居,還有他家裡麵這幾個月以來有沒有飛來橫財,諸如此類的。
甚至是他這個徐家後人的身份——這件事情說起來太巧了點,扯上十四年前的舊事,倒更像是要我們家心虛理虧,不好追究計較,這事兒就稀裡糊塗的揭過去,我承擔罪責,回京去麵對官家雷霆之威、
再查查劉全辛。”
薑元瞻側目過去,定睛看他,繼續交代“劉家往來賬目咱們很難拿到,但是這些年,或者說這數月之間,劉家有沒有不義之財。
包括劉全辛的親眷,劉夫人母家親眷,與劉家息息相關的那些親戚們,全都要查。”
梁廣麵露為難之色“將軍,這調查起來多少有些難度,主要是要查的事情多,咱們手底下這些弟兄們,上陣殺敵一個個都是好手,可下了戰場,放到這些事上,就不是人人都中用了。
真要把將軍交代的這些一一調查清楚,是肯定要花費不少時間的,具體得多久我也說不準。
可是眼下京城裡還等著將軍回去回話,咱們在曲陽縣不好耽擱太多時間啊。”
薑元瞻說知道“你且去查,日時間還是耽擱得起的,查出多少算多少。”
他這樣子說,梁廣總不能再跟他哭為難,便點頭應下來,又想著時間緊任務重,不敢與他閒話多聊,匆匆起身出了門不提。
等他走了,薑元瞻才吩咐身邊長隨小廝“你快馬加鞭趕回京城,悄悄入城,彆讓人發現你,回去告訴大兄,讓他調個人來供我驅使,再讓他去回稟舅舅和姑父,告訴蜀王也可以,曲陽守軍劉全辛,讓他們好好調查調查,還有十四年前徐將軍身後,徐家到底還有哪些後人,朝廷又都做了什麼樣的安排。”
圓臉小廝把他的話一一記下來,然後才跟他說“二郎先前呈送邸報,報的是重傷,家裡頭要是問起來……”
薑元瞻哦了聲“你回家先去見過阿娘,與她回稟一聲,說我無礙,一切等我回京之後再與她麵稟,餘下的阿娘也不會揪著你不放非要追問。”
小廝才又頷首“但奴才在京中不算臉兒生,盛京城門入夜之前就關了,萬一給人瞧見奴才回京怎麼辦?”
他也不是不機靈,但凡事總有那個萬一。
更何況現在是不知有多少人躲在暗處盯著他家二郎,等著抓二郎錯處。
他會被人發現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薑元瞻並不是很放在心上,擺了擺手“你隻是先回京傳信,就算被人發現也沒有什麼妨礙,我隻是不想節外生枝,才叫你小心點兒,彆讓人認出來,悄悄地進城,你用不著擔心這個,真在外頭被發現,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我的傷情有所好轉,得我的話,先行快馬加鞭回京到阿娘麵前回話,好叫阿娘安心的,那些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他又想了想“你隻管回,京中無論有什麼,都還有蜀王在,外頭的人也翻不了天,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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