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當年不是心甘情願嫁趙行,心下愛慕的並非是他。
要嫁的郎君到底是不是自己心愛之人,原來差彆這樣大。
等到這邊拜過薑護與顧氏,夫婦兩個又陪著薑莞一道去了祠堂將婚事告祖宗聽。
這一趟走下來確實是到了臨近中午時候。
女官扶著薑莞回她自己院中,親朋也已經開始登門,薑護夫婦便往前頭院裡去迎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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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沅兄妹們來見薑莞那會兒,已經快到申時。
兄弟們跟她也沒那麼多閨中事情要交代,無非就是阿妹出門前過來看看她,說上兩句話。
反正大家都還在盛京,也不是今後見不著了。
兄弟三個坐了都不到一刻,手邊的熱茶都沒涼下來,就匆匆出了門,留下裴清沅陪著薑莞而已。
薑莞揉著脖頸,另一隻手扶著小冠,試圖晃了下脖子。
裴清沅欸的一聲下意識抬了手也替她扶著“這冠子重的很,你彆亂動,仔細一會兒弄散了。眼看著迎親的時辰就要到了,你彆把發髻弄散了,來不及收拾的。”
薑莞坐在那兒都不敢彎彎腰,不得半分鬆散。
她撤下揉脖頸的那隻手,長籲短歎起來“實在是累著了。還有好幾個時辰呢,等去了蜀王府,把大婚儀典都弄完,二哥哥要到席麵上陪著吃酒,等回了房裡還不知什麼時辰,我這一身衣裳重的不得了,還有這個小冠。”
她才說完呢,察覺到一旁女官投來的目光,偷偷轉轉頭,衝著裴清沅吐了吐舌,連聲兒也一並壓低下來“我這會兒就已經覺著腰酸背痛了。”
穿著這麼一身,確實是累得慌,裴清沅光是看著都替她累。
聽她抱怨,又還有女官站在旁邊兒看著,儀態不能丟。
這會兒心疼起來,裴清沅略想了想,軟著嗓子問女官“姑姑,她實在是累著了,我能替她揉一揉嗎?”
宮裡的女官也不至於是不近人情的。
她伺候過的主子多了去,這身吉服有多重她比外頭人更清楚。
聽了裴清沅的話,輕輕一點頭“女郎手上緩著勁兒,仔細衣裳給弄皺了,吉服上頭的金絲銀線都嬌貴,稍給點兒勁兒說不得就勾線了。”
裴清沅說好,想了想,索性攏著裙擺翻身上了床榻,隻是動作也很緩。
因薑莞的裙擺實在是太大了,衣裳堆在床榻上,稍挪動一下都可能踩著碰著。
她小心翼翼的上了床上,半跪在薑莞身後,替她捏著脖頸處,手勁兒不重,緩緩揉著,見薑莞舒服起來,她才騰出一隻手落在薑莞腰間“等晚些時候去了蜀王府,隻怕還有好些時辰要熬,我又不能跟著你過去,叫長安和長寧給你揉著吧。
這頭上的冠繁重得很,蜀王殿下想是不會跟你計較這些,也可摘下去一些……”
“那可不成。”
她話都沒說完,薑莞趕忙攔下了她的後話“姑姑教導過的,這得叫二哥哥親手來拆,往後才能順遂,就這麼著吧。表姐揉這幾下已經舒服多了,過會兒習慣了也沒什麼。
等到明兒……啊,得明兒後半天,我跟著二哥哥進宮裡去謝過恩,大概要後半天才能出宮回王府去。
不過過了前半天也就沒事了。
橫豎二哥哥不會像姑姑這樣拘著我,還不是隨我鬆泛去。
也就今兒一天。
為著我自己的大婚,能堅持得住!”
她眉眼彎彎,最是嬌俏。
裴清沅被她感染到,也笑起來,撫著她腰窩處仍然輕揉著“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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