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_妾寶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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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1 / 2)

妾寶!

第二十一章

江厭辭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月皊的身上。大氅剛搭上月皊的肩,??她縮了下肩,下意識想躲,又反應過來,??乖乖不再動,??任由江厭辭用大氅將她整個人裹起來。

江厭辭探手去抱月皊,他的手掌真切地感受到她身上的僵顫。他的眸色又深了一分。他將月皊打橫抱起,月皊在他懷裡瑟縮著,仍舊在發抖。江厭辭垂目望了她一眼,??抱著她轉身走出充滿酒氣的小間。

宴廳明亮,??晃得月皊眼睛疼。灼灼的白光,??讓她藏無可藏,隻能悄悄轉過臉,??將臉埋在江厭辭的胸膛。

“哈。”李潛一手握在腰上,氣憤地轉了半圈,??然後指著江厭辭,質問“洛北郡王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端王府當成隨你撒野的地方?”

月皊悄悄攥緊江厭辭的衣襟。她閉上眼睛埋首在他懷裡,??眼淚洇濕著他的殷紅衣衫。她好想求江厭辭不要將她丟下來,??可是她緊緊抿著唇沒吭聲。她怕,她怕有了期望再失望,??怕央求之後被拒絕。也怕連累了他。

江厭辭明顯感覺到李潛說話時,??懷裡的人抖得更厲害了。他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目視前方不回頭,??背對著李潛,??開口“這話倒是要問問端王爺。擄走我的女人意圖不軌,其罪當何?”

李潛冷笑,??傲慢道“這就是洛北郡王的不對了。既然將人賣了向本王獻好,??今日這又是哪一出?”

他神情不悅地看向陳六郎。

陳六郎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來。原本這事兒,??他不敢拿著月皊的身契上江府要人,想著先向五殿下獻好,木已成舟後江厭辭隻能吃個啞巴虧。

可他沒想到江厭辭會趕過來!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賠笑道“人的確是江府賣的。”

陳六郎趕忙去拿放在桌上的錦盒,一邊打開,一邊說“身契在此,確實是江府賣——”

陳六郎的話戛然而止。片刻之後,他換成另一種尖細的嗓子尖叫般“身契呢!”

李潛愣了一下,轉頭望過來。在他眼裡,玩個女人不是什麼大事,即使是身家清白的女人。他以前又不是沒玩弄過,哪個敢告皇家子?可若對麵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真要追究起來,就算不至於降罪,隻在聖上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已足夠嚴重。

這份身契在不在,變得格外重要。在,那是他幸自己的小妾。不在,就是強搶民女當眾意圖不軌。今日之眾都成了人證。縱使旁人可以買通作偽證,李渡那張嘴可不好堵……

陳六郎懵了。他睜大了眼睛,在空無一物的錦盒裡翻了又翻,抖著嘴唇說“身契一直都放在這裡啊!怎麼會不見了!啊……身契呢?身契呢?”

江厭辭側首,望了陳六郎一眼。

陳六郎頓時噤了聲,他瞪圓眼睛望著江厭辭,感覺似一條無形的冰蛇爬上他的脊背,緩緩勒住他的脖子,讓他在一種徹骨的寒冷中喘不過氣來。

江厭辭收回目光,大步往外走。

——他得先把懷裡的人帶出去。再留在這裡,不知道她要嚇成什麼樣子。

月皊將臉埋在江厭辭的懷裡不住落淚,當走出端王府,她仍舊覺得不真實,不確定自己真的躲過了這一劫。

江厭辭將懷裡的月皊放在馬背上時,月皊仍舊緊緊攥著他的衣襟。她指骨發白,血跡染臟了他的衣衫,和他衣衫的殷紅色澤融在一起。

“在這裡等我。”江厭辭握住她的手,將她攥著他衣襟的手指頭一根根輕輕掰開,又握住她的雙手放在馬鞍上。

江厭辭轉身,又進了端王府。

月皊望著江厭辭離去的背影,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到了現在,她還是怕,怕江厭辭一會兒出來了,會重新將她帶進去獻給李潛。也怕李潛會難為江厭辭。甚至還怕江厭辭一時衝動惹惱了李潛……

她心裡亂糟糟的。

細小的雪沫子越來越大了,簌簌落在月皊的烏發,落在她的肩,也落在她緊緊攥著馬鞍的手。

月皊不會騎馬。她雙手使勁握著馬鞍,感受著這匹馬每一個細小的動作,於她而言都足夠膽戰心驚,時刻擔心這馬跑開,將她掀翻在地。

她攥著馬鞍前沿的手早已凍僵,卻用力牢牢握著,不敢鬆懈。

遠處的車轅聲敲響了雪夜的寬街,也引得這匹馬尋聲轉頭。月皊坐在馬背上顫顫巍巍,看見李漳的車輿從遠處駛來。

端王府門前,一匹孤馬上坐了個嬌小的女子,實在惹眼。李漳的車輿在端王府門前停下,他卻並沒有下車,先讓身邊的人去看看什麼情況。

小廝打量了一眼月皊,然後進了端王府府門,並未深入,問了端王府的家丁,迅速折身回到車輿旁,低聲向李漳稟話。

李漳聽得皺眉,抬眼望向馬背上的月皊。

下一刻,他就看見江厭辭大步從端王府走出來。

月皊也看見了江厭辭。看見他的那一刻,月皊緊張得不行。

隔著紛紛落雪,她睜大了哭紅的眼睛望著一身緋衣的江厭辭。她又忍不住去望他身後——看看有沒有端王府的人跟出來抓她。

江厭辭邁過端王府的大門,門上燈籠搖曳,照出他濺血的半邊臉。斑斑血跡,讓他本就孤冷的麵容越發寒氣逼人。

李漳推開車門,聲音略沉“厭辭。”

江厭辭看了月皊一眼,才朝李漳的車輿走去。

離得近了,李漳看清了江厭辭臉上的血跡,急聲問“你做什麼了?”

“陳六劫持郡王家眷,其罪當斬,我殺他不得?”江厭辭開口,是一慣的冷沉平緩之音。

李漳皺眉,默了默,再問“你沒動李潛吧?”

“沒動。”

李漳略鬆了口氣,用嚴厲的語氣警告“厭辭,這裡是長安!”

後半句話他沒說,可言下之意皆知。

江厭辭沒接話,轉身朝月皊走過去。他朝月皊伸出手,道“下來。”

月皊睜大了眼睛,盯著江厭辭臉上的血跡。實在是太冷了,她的腦子好像被凍得變得遲鈍。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江厭辭說了什麼。她凍僵的手終於敢試探著鬆開馬韁,顫著搭進江厭辭遞過來的手掌。

他的掌心,溫暖得讓月皊簌簌掉眼淚。

她笨拙地想要從馬背上下去,可是她凍僵的不止一雙手,整個身子好似都不聽使喚了。試了三次,才費力地抬腿,從馬背下來。

她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剛下馬,雙腿便軟得立不直。

江厭辭看在眼裡,皺了下眉,直接將人再次打橫抱起。然後他抬眼,望向坐在車輿裡的李漳。

李漳仍舊在擔心今日之事,說道“今晚這件事情……”

“車輿借我一用。”江厭辭打斷他的話。

李漳愣了一下,視線從江厭辭那張染血的臉上移開,落在他懷裡的月皊身上。即使被江厭辭抱在懷裡,月皊仍舊忍不住發抖。也不知道是依舊害怕,還是凍的。

望一眼逐漸變大的紛雪,李漳了然。

今晚是挺冷的。

行。

他很乾脆地下了車輿,甚至做了個請的手勢。待江厭辭抱著月皊上了車輿,李漳抄著手立在馬側,多說了一句“長凳下有棉衣。”

李漳立在夜雪中,目送自己的車輿調轉方向遠去。

小廝問“爺,咱們還進端王府嗎?”

“進啊。瞧熱鬨去,還能看看李潛的鬼臉色。”李漳搓了搓手,又哈了口氣。再說了,就算不為看笑話,也得借輛馬車不是?這大雪夜,難道要他走回去不成?

李漳的馬車寬敞精致,裡麵備了很多東西。不僅長凳下裝著的棉衣、厚毯,擺在明麵上的還有足爐、袖爐,甚至小方桌上的茶水都是溫的。

江厭辭將月皊放在長凳上,從長凳下的箱籠裡翻出一條厚實的狐皮裘衣裹在月皊的身上,然後欠身去拿了暖手爐遞給她。圓圓的嵌藍寶石手爐直接從她手中滑落。江厭辭望著暖手爐滾落到桌角,再抬眼望向月皊。

她樣子呆呆的。

看來是真的嚇得不輕。

江厭辭彎腰,撿起落到地上的暖手爐重新放進月皊手中。這一次,他握住月皊的手,直到感受著她纖細柔軟的手指頭動了動,才鬆開手。

這一回,月皊握住了。

她緩慢地偏過頭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厭辭的臉。

江厭辭猜著是臉上的血跡嚇到了她。他從桌上的檀木盒中拿了塊棉帕,又用壺中的溫水將帕子打濕,去蹭臉上的血跡。

——揮刀的時候,離陳六郎太近了,才會讓他濺出來的鮮血落在他的麵頰。

擦淨了,他微微用力將臟帕子擲於桌麵。

月皊縮了下肩。

江厭辭抬眼,打量著月皊。她一直呆呆望著他,濕漉漉的眼睛裡沒有往日的明澈靈動。

半晌,江厭辭盯著月皊的眼睛,問“嚇得尿褲子了?”

月皊十分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反應了一下才聽懂江厭辭的話。她低下頭,望了一眼自己被弄濕的裙子,然後又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皺起小眉頭,嗡聲反駁“沒有的。是酒水……”

江厭辭冷寒的麵孔忽然露了笑。他“嗯”了一聲,道“還行,沒嚇得徹底傻掉。”

月皊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似乎沒聽懂江厭辭的話。

江厭辭朝月皊伸手,月皊下意識地向後退去躲避。本是要落在她額頭的手掌,懸在了她麵前。

月皊被淚水打濕的眼睫顫了顫,慢慢反應過來江厭辭想做什麼。望著江厭辭近在咫尺的手掌,她向後退去的身子再輕輕前移,乖乖將額頭抵在他掌心。

她垂下眼睛,蓄在眼眶的淚珠兒又掉下來一顆。

月皊上次染了風寒本就未徹底痊愈,今日這麼一折騰果然又燒起來。

江厭辭收了手。

車輿裡陷進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隻十分規律的不停車轅軋道聲,和車夫偶爾的一道趕馬聲。

月皊使勁兒地抱住手裡的暖手爐,汲取暖意。可是她還是覺得好冷好冷,好像抱著一塊冰一樣感覺不到熱氣。她垂著的眼睛,視線輕挪到一側,瞥向江厭辭的手。

他的手掌總是很溫暖。

月皊悄悄抬眼望向江厭辭,見他倚壁而坐,合著眼。

月皊想要去握住他的手汲取溫暖,可是那樣太唐突了,隻小心翼翼地將手挪過去,輕輕去攥他的衣袖。

將他的袖角攥在手心,月皊才反應過來自己手上有血。血跡弄臟了他的袖子。她慌張地鬆了手,再抬眼時,看見江厭辭已經睜開眼,視線落在她染血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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